第十四章 自稱仙萬般變化 巧結緣點石成金1(1 / 1)

東方黎回到冥王府,還未進門,尺或便迎了出來,稟道,“海王來了。”

東方黎驚詫之餘,想到自己神亂妝殘,見不得人,急忙吩咐蜂兒等打水,洗臉換衣,裝扮一番,才與東方冰會麵。

東方冰本在廳堂等候多時,一見東方黎容光煥發,顯然整理許久,一抹輕笑一閃而過,不知是喜是諷。待各自招呼過後,兩人竟麵麵相覷,無言以對。

直到蛛兒兩個上來奉茶,東方黎才尷尬開口,笑著說道,“哥哥這般時辰到我府中來,是想討一頓飯吃嗎?”

原本是一句玩笑,東方冰卻不置可否,顧自喝茶;東方黎愣在那裏,便不再言。

兩人分賓主落座,距離不近,東方冰卻目不轉睛地看著東方黎出神,也不知他心中作何想,隻盯得東方黎眼神飄移,渾身不自在方才開口,“黎兒,你在外,可有一時想過我?”

兩年沒有聽過渾厚妙音,一字一句吐出,卻像一把利劍,立時將千萬層包裹的偽裝一招卸去,東方黎今日本已留了一場淚,此時卻被這一句溫言柔語勾起情傷,頃刻之間竟又要發作,卻生生忍住,笑著答道,“黎兒在外兩年,自然時常想念哥哥。”

東方冰說道,“黎兒果真要如此生分地同我說話?”

東方黎頓了話語,半晌歎道,“哥哥要我怎樣同你說話?”

東方冰不答,轉而說道“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話一出口,倒是東方黎始料未及,卻激起兩人心中千層波瀾的傾訴。

東方冰看見東方黎心飄神蕩,失了謹慎,雖是一臉笑容,奈何掩飾不住哀苦,如此便又盯住她看了半晌,隨後輕輕問道,“黎兒彼時可是流過眼淚,為何一雙眼睛紅紅腫腫?”

東方黎長歎一聲,答道,“不過一時傷心,任性發作罷了。”

東方冰站起身來,一步步走到東方黎麵前,抓住她肩膀,說道,“我已五年沒有見過黎兒傷心,任性發作了。何必時時處處為難自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也好過現在這般假麵示人。”

東方黎笑道,“若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恐怕終其一生,也難與哥哥並駕齊驅。”

東方冰攬住東方黎的雙手微微一抖,卻不動聲色慢慢放手,歎氣說道,“黎兒何必自欺欺人,你早已在我之上,卻何時才肯放下那上天入地的野心?”

東方黎苦笑一聲,本想直言作答,終究說不出口,隻有歎道,“恐怕終其一生,也不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東方冰看著東方黎,像是要竭力找尋扭轉乾坤的法寶,然而直到最終也不得其法,無奈之下說道,“五年之前,我曾問過黎兒一次,這一切是否值得,今日你站在這裏,我還要再問一次,這一切是否值得?”

東方黎聽了這句,索性不再躲避,反倒冷冷迎著東方冰的眼神說道,“五年之年我說值得,今日看來,似乎果真值得。”

東方冰聽了這句,倒像是被人刺中要害,心痛不已,自嘲說道,“不錯,且看黎兒今日成就,便知這一切似乎果真值得。如今這華漁瓊誰不知道,海外有天,天外有冥,冥宮永安,冥宮永暗,世本冥暗,誰能套出那一片冥暗去。”

東方黎說道,“世人皆道我今日所得是祖蔽父蔭,又有幾人知道我掙紮這些年間的心酸?哥哥既是寥寥無幾的其中之一,既然知道,你又怎麼忍心冷言冷語?”

東方冰說道,“我自是沒有黎兒開懷,從來也隻有我放不開而已。”

東方黎聽了這一句,倒覺得十分可笑,剛剛才叫白飛帆放手開懷,卻又有人自述放不開手,隻是這一群自稱放不開手的人物卻總會一邊摟著新歡,一邊念著舊愛,如此想來,便輕哼一聲,冷冷說道,“哥哥何必如此說,你快樂之時,也沒見有多放不開,不過如今傷悲,便見不得別人的好處。”

東方冰似乎不願相信,如此冷言諷語竟出自東方黎之口,消化半晌,才變化一張臉色,說道,“你我二人,到底是誰見不得誰的好處?”

東方黎聞言,一張臉孔再找不到一絲笑顏,冷冷說道,“說來道去,哥哥此番前來,還是為了林白衣,或者我該說,那個如雲姐姐的鬼魂。”

東方冰聽到“如雲”二字,身子抖了抖,不應是也不答否。東方黎自以為猜中,便冷笑道,“哥哥放心,我人已回島,便再無顧忌,自然會放林白衣回幻海竹林。”

東方冰雙唇張開又閉,似乎想說什麼,終究更在喉嚨裏沒吐出口,東方黎看他這番姿態,錯意更深,便張口說道,“妹妹有一言相勸,那林中是人製幻的,本是落英花焚所生瘴氣,若不加節製一味沉迷其中,天長日久必定成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