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傻子,流血也不止住,想死了不成?”紅影閃過,一位紅衣姑娘飄身落足進前,屈身看了一下他的傷勢,連忙為他接骨包紮。
陸嘯天看著突如其來的美貌嬌娘,愣了片刻,道:“姑娘是哪位?我怎麼……”
“我是姐姐,你是弟弟,閑話少說,老實坐著。” 紅衣姑娘眉目飄了一下接道:“想要這條胳膊,就聽我的。”
陸嘯天望著素不相識的她,心中好生納悶:“這姑娘性子怪怪地,不避男女之嫌,為我接紮斷臂,不知是哪家閏中之秀,這般令人費解,她……的樣子好美,莫非是天上仙子……想到此,終於支撐不住,昏昏噩噩地失去了知覺。
曉風癡癡,催人夢醒,幾點相思,遺落昨宵,朱簾飄處桃花影,青絲動,香飄零。晨曦一抹映笑容。影影綽綽,似真似夢……
“你終於醒了,這一宵好睡,害地人家真個不快。” 紅衣姑娘現身床前柔聲道。
陸嘯天看著她道:“我——睡了多久?”
紅衣姑娘道:“一夜吧!”
陸嘯天心中感激的道:“那你一夜未眠?”
“笑話!你在這睡著,我怎能放心的下。”紅衣姑娘淡淡地一笑道。
“那——我——”陸嘯天仰首望著她,不禁麵紅耳赤,不知說甚為好。
“咯咯咯……” 紅衣姑娘掩唇一笑道:“我叫上官明珠,你呢?”
“在下陸嘯天,能否給我一點水?”
上官明珠又是咯咯一笑,道:“好的,稍等。”轉身離去。
陸嘯天鬆了口氣,目視她在門口隱逝的一刹,突地憶起白月蘭那秀美的倩影,心中真個不是滋味,“可憐月蘭她……此仇不報惘為人……我跟師父十九載,竟然如此不堪一擊,枉費了恩師多年的教導,還有何顏麵回去見他老人家……”他如此自愧自慚,可他哪裏曉得,“戲花狼君”程萬佐乃‘天外一魔’薑浪的嫡傳弟子,武功陰毒,就連他師傅冷江也非他敵手,何況他這個剛出道的毛頭小子。他不知內情,悔恨,悲憤,再次侵占了他火熱的胸膛,玉麵寒苦無顏,令人見之與其哀婉。
足聲漸近,朱簾輕挑。上官明珠手托一壺熱茶,輕步入內,盈盈帶笑道:“茶來了。” 放置於桌麵,倒了一杯,送至陸嘯天麵前,接道:“我來喂你喝。”
陸嘯天很難為情地笑道:“讓我自己來吧!” 抬左手去接。
上官明珠看了看他羞紅的臉,將茶杯送到他手上,抿嘴兒道:“喝吧!不逗你了。”
陸嘯天喝了口茶,道:“自昨晚至今,一直打擾在此,真不知如何感謝姑娘是好。”
“你不知道,問我好了!”上官明珠一本正經的含笑道:“我孤身一人居此杏花嶺,實在有些寂寞,你就留下來陪我兩年好了。”
陸嘯天沒想到她會如此一說,心中好生為難,自己父仇未報,正當習武之年,豈能在次白白虛度二載時光,可是恩人要求豈有不答應之理,知恩不報豈是君子所為……他思索片刻,果斷地道:“好,我答應姑娘,留此兩年,願朝夕為奴侍奉姑娘,以報姑娘救命之恩。”
上官明珠粉嫩的臉頰微微變色,看著他抿了抿朱唇,道:“一言為定,兩年後你便走人,我們互不相欠,你等著,我去做些吃的。”不待陸嘯天再說什麼,挑簾自去。
陸嘯天目送他出門,幽幽的吐了口氣,一時間心潮翻湧,愁腸百結。
杏花嶺,山明水秀,風軟雲舒。一嶺風景如屏,滿目曲枝似畫。清煙淡淡鳥爭啼,麗日融融花草新。杏林中一塊磐石上,陸嘯天與上官明珠並肩而坐。
上官明珠手捧金簫徐徐吹奏,曲調沉悶幽婉,催人生悲。
陸嘯天目視遙遠的空際,神情呆板,借曲思人。
上官明珠一曲吹罷,橫簫於懷前,以一抹燦爛的笑容,掩去雙頰的清愁,美目一掃陸嘯天,道:“謝謝你陪我這三十餘日,這段日子我真的很開心,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我萍水相逢,怎好強留你在此白白消磨兩年時光,現在你的傷已經痊愈,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
陸嘯天玉麵微寒,轉首道:“明珠姐姐怎麼忽然提起此事,我陸嘯天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說出的話豈可反悔?”
上官明珠嫣然一笑,道:“你不要硬撐了,其實我早就看出你有心事了,逾期在此空消磨,不如找點正事做,人生何其短暫,你該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