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好笑:“你比我還沒遮攔。”

對象都搞錯了,當年好歹她喜歡的是趙懷瑾,鄂王倒好,都沒搞清楚。阿珍會拒絕他,也有這個原因吧!真是頭疼。

“長大真不好,”鄂王忽然歎道,“要是咱們能像小時候那樣多好?”

“不好。”門口傳來略顯冷淡的聲音,一口否認鄂王的話。

卻是宮闌夕回來了。

“嗯?今天怎麼這麼早?”楚言說著就想站起來,但是太過笨重,起來的有些慢,鄂王下意識的扶了她一下。

宮闌夕快步走過去扶住自己的妻子,讓鄂王離遠一些,道:“今天的事務不多,早早的處理完就過來了。”

鄂王悻悻的收回手。

楚言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孩子月份越大,她就越希望能經常看到宮闌夕,最好時刻都陪在她身邊。

“陪你出去走走?”宮闌夕問,還看了鄂王一眼。

“嗯。”楚言點頭。

鄂王扯了扯嘴角,見人家夫妻恩愛的,丈夫又不待見自己的樣子,心裏都酸死了,忿忿道:“我先走了。”

“好。”楚言都不挽留一下。

鄂王喪氣的走了。

接近黃昏,沒有那麼熱了,兩人在院中走了一會兒,坐下後,楚言問他:“剛剛為什麼針對十五郎?”

“沒有。”宮闌夕否認,身子前傾撫摸楚言圓圓鼓鼓的肚子,感受著孩子的動靜,這是自有胎動以來,他最喜歡做的事情了,與寶寶更加親近。

楚言才不放過他:“難道是因為十五郎說的話?”

宮闌夕沒否認,確實是剛好聽到了鄂王說的“回到小時候多好”,才不好,又不是所有人都跟他們一樣,小時候過得無憂無慮,還參與了楚言的幼年時期。

鄂王就更不用說了,小時候因為韓貴妃的關係,跟楚言特別要好,從小就說著長大要娶楚言的話,楚言十一歲時會說嫁給趙懷瑾的話,沒準就是被鄂王帶偏的。

楚言忍不住笑話他:“原來燕郎的醋勁這麼大,以前都沒發現呢!”

“你很高興?”宮闌夕斜她一眼。

楚言揚揚下巴:“感覺還不錯……嗯!”

孩子忽然踢了她一腳,宮闌夕也感受到了,再有兩個月孩子就要出世了,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長的漂亮不,一想到這個,他心裏就像被暖化了一樣,無比歡喜。

禁不住的,他不顧是在外麵,蹲下身子貼在楚言的肚子上去聽。

楚言輕輕一笑,抬手放在他的頭上,揉著他的頭發,神色溫柔的問:“聽到什麼了?”

這種像對待孩子的行為,宮闌夕已經習慣了,閉著眼睛說:“聽到寶寶說,他想快些出來,看看他的阿娘是不是像大家說的那樣千秋無絕色。”

“……”楚言的手微滯,接著重重的拍了下他的頭,“說什麼呢!”

宮闌夕偷笑,薄唇在她的肚子上吻了吻。

楚言紅了臉,心想這是在外麵呢!但眼中卻柔淺甜蜜。

從淮陵侯府出去的鄂王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晃著,心裏堵堵的,路過一個店鋪時,看到裏麵的絹花精致漂亮,想起阮珍那天戴的花便走進去,仔仔細細的挑了六朵讓店家裝好,正滿心高興時,碰到了迎麵而來的趙懷瑜。

趙懷瑜見到鄂王也是頓住了,一時間有些微妙。

良久,趙懷瑜道:“見過十五大王。”

鄂王僵硬的點頭:“趙將軍下值了啊!”

然後又是一陣沉默,趙懷瑜向來話不多,而鄂王小時候也是和大家一樣,跟在趙懷瑜屁股後胡作非為的,從小就視趙懷瑜為兄長,這氣勢自然也就弱了一些。

想到這裏,鄂王不覺挺直了腰身,道:“孤有事,先行一步。”

趙懷瑜往一旁便讓了身子,讓鄂王先行。

走了很長一段路,鄂王才回頭去看趙懷瑜,趙懷瑜身姿挺拔,在人群中異常顯眼。

鄂王收回視線,看看手中裝著絹花的匣子,有些失落,問題是阿珍不喜歡他,他離開京城就更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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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產期,楚言睡得不太.安穩,前世那隻從她胸口拔出劍的手在夢中終於變得清晰,指節分明,修如青竹,堅韌有力,而那隻靛藍色的袖子也清楚起來,上麵繡著精細的花紋,熟悉而又少見。

黑夜裏,楚言睜開眼,淚水留了下來。

那隻袖子上的花紋正是她第一次見到就覺得很奇怪的並蒂木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