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默頓了幾秒，說了一句：“我要去看她。”
莫北杳下意識拒絕：“可是你……”
“我不會再傷害她。”
這句保證像是這場賭局中的認輸。
——
窗外很昏暗，隻有星星點點的光線。
屋內的光線卻溫暖而柔和，顧南音緩緩睜開眼睛，空氣中帶著熟悉而溫暖的氣息。
“醒了？”
陰影壓下來的時候，男人下顎的青茬也蹭到了她的皮膚，感覺有些陌生。
顧南音隻抬眸看了他一眼，由閉上眼，抬手推他，“來這裏做什麼，我不想看見你。”
雲霄默也不生氣，一手輕握著女人的手腕，一手伸到她的後腦勺，小心地扶著她坐起來，身後放了好幾個柔軟的枕頭。
他嗓音沙啞但依舊溫和，“別鬧，這裏是醫院，我不放心。”
這時，顧南音才回過神來，掃視四周，果然是在醫院。
過去這一周，即使她生病也沒有去醫院，現在是……
男人身上特有的氣息混著薄荷的味道很快就侵入顧南音的鼻息，驅散了一些消毒水的味道讓她的不適感。
她看了一打點滴的手，想了想，掙紮著起身，“我不想看見你……”
雲霄默的動作更快，雖然強勢但也顧及著女人身子虛弱所能承受的力道。
“乖一點，別亂動，你還輸液，如果滾針了還要把醫生叫上來重新紮。”
莫北杳就在隔壁的房間。
顧南音低燒了好幾天，冷清的眉眼間都是病態的虛弱，即使沒有力氣，也不想被這個男人抱著。
她閉上眸子，從他懷裏退出來，聲音冷淡，“把手拿開。”
雲霄默怎麼可能把手拿開。
他索性俯身靠近她，強行把女人紮著針還不安分掙紮的手放平在床上，態度依舊。
“你現在這個樣子走幾步就能暈倒，你不是惜命得很嗎？病了這麼多天，現在折騰進了醫院就給我好好吃藥，病好了才有力氣跟我擰。”
顧南音脫了力，偏過頭避開男人那雙黑色的眸子，“你真是煩死了，我不想看見你。”
顧南音這輩子雖然吃過很多苦頭，但是在她獨自一人麵對最艱難處境的時候，她都沒有認輸過，如果她的生命中，雲霄默從來沒有出現，也就不會產生這麼多變故。
更何況，她從沒有被人那麼欺負過。
被折了挺直的脊梁，被壓製著踩到泥裏。
身上都痕跡和身體的虛弱提醒她那晚並不是一場噩夢，隻要一想起那晚他不顧一切地欺負她的模樣，她就下意識對他的氣息感到反感。
“雲霄默，你別碰我行不行？”
“行，但你不要再亂動了，”雲霄默從善如流的回答。
所有的戾氣和灰暗都在看到她意識不清地昏睡在床上那刻消散，說不出原因，隻是……心髒隱隱的抽疼一直持續到現在。
“你煩我，我就出去不讓你煩，一會兒護士把藥拿過來，你吃完藥把粥也喝了，如果護士怎麼端進來又怎麼端出去了，那我就親自來喂，你不喜歡也沒辦法。”
顧南音已經連話都不想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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