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青溫順地跟著她。
“我叫周培,”她說。
艾青什麼也沒有說。
“聽著,你可能聽不見也可能很愚蠢,但是他們不會讓聾子和笨蛋來這裏的。”
艾青聳聳肩。
“在我折斷你手指之前,把你的名字告訴我。”
“艾青,”他說。
“那不是個名字,那是食物。”
他還是什麼也不說。
“你不能把我當傻瓜,”她說。”沉默不語隻是表麵現象。你來這裏是有目的的。”
她那麼容易就看透了他,那是個劇烈的打擊,但是他仍保持沉默。
“來這個學校的孩子,都是因為他們的聰明和主動而被選擇的。所以如果你想探索,那正是他們所希望的。他們也許知道你正在做什麼,這裏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隱藏起來。他們要做的是什麼?就是把一些小肥豬加在你的記錄上。”
這些就是那些大孩子對與小豬榜的看法麼?
“頑固地保持沉默,直到人們離開。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最好忘記它。也許這對你媽媽和爸爸有用,但是這些行為隻能讓你看上去又頑固又荒謬,一點其他的作用也沒有。你可以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為什麼不說話呢?”
“好吧!”艾青說。
現在他照辦了,她也就不數落這些了。演講起作用了,所以演講結束了。”你的顏色?”她問。
“綠褐綠。”
“新兵們分配的顏色聽起來好象應該到肮髒的廁所裏麵找,你不這樣認為麼?”
看來她也是個愚蠢的孩子,她以為和新兵開玩笑很親切似的。
“好象他們所有的做法,就是設計來讓大孩子來開小孩子的玩笑似的。”
也許她不那麼蠢。也許她不過是在對我說話。她是個好說話的人。在街道上沒有那麼多說話的人。不管怎麼樣,孩子之中也沒有。在酒鬼中倒是有很多多話的人。
“這裏的係統都是螺旋的。就好象他們希望我們象小不點一樣行動。不這樣好象就會讓你很困擾似的。見鬼,你正在沉默,好象你已經失去了小孩子的天性。”
“現在不是,”他說。
“記住吧:不管你做什麼,教官們都知道,他們會用事先準備的愚蠢的理論或者什麼別的東西,他們總是那些來判斷你的個性或者其他什麼。如果他們想要的話,他們有很多方法來阻止你,所以你最好不要試。
無疑地,你在該上床休息的時間裏出來做一次小小的遠足這件事已經記錄在有關你的報告裏了,那也許會告訴他們你在獨自探索你周圍的新環境的極限,那時,他們就會感覺到不安全的因素了。”她用一種猜測的口氣結束了這段話。
也許她還要向她炫耀更多的東西,但是不想呆在這裏去知道這些。顯然她是個發號施令的人,直到他來之前,沒有人對她發號施令。他對接受她的計劃不感興趣。接受趙文清的計劃也是因為她可以把他從街道上救出來送進戰鬥學校。但是周培能給他帶來什麼呢?
他滑下滑杆,推開麵前第一個門進入走廊,跑到下一個梯子那裏,向上爬了兩層,他用最快的速度爬上去,不讓走廊裏的人看到他。她說的很可能是正確的,至少一件事很肯定。他不會讓她牽著他的手一直回到他的宿舍去。他還要確定一件事,如果他要在這裏呆長久的話,他需要些大孩子的幫助。
如果艾青的假設是正確的話,他現在是在食堂所在的甲板往上四層的地方。這裏有很多小孩子在活動,但是不象下麵一層那麼多。大多數門都沒有標記,但是有幾扇門是開著的,包括一個打開的,通向遊戲室的寬敞的拱門。
艾青曾經在街頭上的酒吧裏麵見過電腦遊戲,但是是在遠處,透過門,進進出出不停尋找他們丟失的東西的男男女女的腿間看到的。
除了在商店窗口的宣傳畫上外,他沒有看過孩子在玩電腦遊戲的。這裏是真的,隻有一些玩家選擇了快速的遊戲,所以顯得每種遊戲的聲音都很突出。
一些小孩玩單人的飛行遊戲,四個孩子正在玩全息投影的四方對抗的太空遊戲。艾青躲得遠遠的看他們玩,免得闖入他們的視線。
他們每個人都控製了由四艘小船組成的一個集群,他們探索的目的是要捕獲或者清除那些別人的艦隊——但是不破壞它們——每個玩家都有一艘移動緩慢的母艦。從這四個男孩在遊戲時候嘮叨的話裏麵,他得知了遊戲的規則和術語。
遊戲在拉鋸戰中結束。不是因為聰明——最後沒有被趕走的男孩不過是因為在使用艦艇上不象其他的男孩那麼愚蠢罷了。艾青看著他們開始新的遊戲。不用投幣。這裏的遊戲是免費的。
艾青觀看了另一場遊戲。這次和頭一場一樣快速,每個孩子都笨拙地操縱他們的戰艦,忘記了其他的沒有被直接控製的艦艇。看上去他們的精力都集中在正在控製的戰艦上,其他的不過是備用艦艇。
也許不許用其他的方式控製吧。艾青移近了一些。不,可以先對一艘艦艇的行動進行設置,然後切換到另一艘艦艇控製,然後再一艘,直到回到頭一艘艦艇那裏,你可以隨時改變他的行動設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