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司徒和舜慢慢側過頭,與元驚鴻四目相對,卻仍被元驚鴻那如死水一般毫無生氣的眸子驚了一驚。
上次見時。他還記得女子一雙眼。雖然冷清如冰泉。但是那裏麵的星點就如湖麵泛起的漣漪,微妙又悅目,讓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一不小心就會越陷越深。
而今日再見,那裏間竟冷的不容一物。
“你就不怕司徒家使些手段。把那敏敏給弄死了?”
“你敢嗎?”元驚鴻笑的自信。
司徒和舜不語。
元驚鴻又推著他走了兩步。一邊說道:“你隻能好好將敏敏待著,別無選擇。你在考慮要娶我回去製衡太子的同時也該想到。司徒涵雪嫁進來,是個怎樣的景象?”
“恩。”司徒和舜反應淡然,“你說的對。涵雪不是你的對手。”
“我從未想過要對付她。可是涵雪小姐偏生要與我過不去。”其實元驚鴻更想說的是,你們整個司徒家都在與我過不去……
“好了,我就送到這兒了。”
輪椅推到了東宮的大門口。司徒家的下人連忙上前迎了過來。
“告辭。”元驚鴻轉身便走。
本想直接繞過回廊回書華院去,卻瞟眼一看。還有下人端著熱茶到正廳去。
元驚鴻頓了頓,雖然很不想見到南宮朱雀。但今日這麼擺了他一道,再躲著也不太好……
剛剛走到正廳門前的花園中。
“唰”的一聲。
元驚鴻聽到頭頂動靜。抬頭,卻沒看見任何東西。接著,身上一暖。黑色的鬥篷又重新披在了她的身上。
揚起短風。
她順勢緊了緊鬥篷。
“啪嗒”一聲。
元驚鴻緩緩望天,突然間,淅瀝瀝的小雨突襲而至。
阿冀站在身旁,道:“姐姐,下雨了,回去吧。”
元驚鴻心底一暖,柔柔一笑,道:“你先回去,我有事找太子。”
阿冀不語,深深的看了眼元驚鴻,還是聽話的退下了。
她一步一步的走進正廳,步子堅決卻緩慢。
兩人在驀然間四目相對,又微微錯開,對視之中,徜徉著無比微妙的情緒在空氣中。
“怎麼事先不和我商量?”
隨時責問的語氣,但南宮朱雀卻並未生氣。
元驚鴻站在正中,正視著南宮朱雀的雙眼,坦然答道:“我自有我的考量。不想再看見敏敏是一方麵,留著她在司徒府為你周旋,不也是好事一樁?”
“若是司徒家求你不得,轉而將拿她撒氣又該如何?”
南宮朱雀從座位上起身,目光和煦,慢慢向元驚鴻走來。
“若是如此,她也白跟了太子許多年了,對吧。”元驚鴻笑了笑。
“唔”
腰身被猛的一帶,元驚鴻錯愕一陣,隨即被帶入男人寬厚的懷抱裏。
南宮朱雀緊緊的抱住她,目光遙遙望向屋外,似對她說,卻更像自言自語道:“你也是怕我終會處死敏敏,嫁到司徒家,是如何,就看她自己造化了。”
被圈在他懷裏,元驚鴻本以為自己內心該是抵觸的。
卻沒來由的身陷其中。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慢慢的推開他,淡淡說道:“我有件事想求太子殿下。”
“你說便是。”
“雅雎宮的錦盒,我要一個。”
“什麼錦盒?”
元驚鴻不喜的撇了眉,明知故問。
南宮朱雀見她神情不好,隻好說道:“我是真不知你要的是哪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