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便見南宮朱雀的目光冷冷的襲向自己。
這種疏離又敵視的漠然讓南宮璟心頭一緊,隻是,很快他又押著自己沉下了那已少的可憐的酸楚。
笑眯眯的說道:“皇兄不必多心,若皇兄有疑慮,我明日便叫那丫頭回來便是,若還不放心,處死她便好。”
南宮朱雀冷笑一聲,緩緩目光微轉,像犀利的鋒刀,刮在南宮璟麵上。“你到底要什麼?兵符?還是這太子之位?”
都想要。
南宮璟心中所語。麵上卻沉著和煦如風的淡笑,不發一語。
“不說話,本宮便當你兩者都想要了。”
留下這麼一句字字珠璣。南宮朱雀與他錯開身,邁開了步子。
踏出宮門,一路軒逸昂然,黑衣貼身,南宮朱雀一臉不善,撩簾上了馬車。
趙晉打馬而行,一邊還是忍不住問道:“主子,皇上是個什麼意思?”
南宮朱雀目光一冷,淡淡答道:“不知道,現下隻軟禁了司徒無極。”
“總歸也是個好事兒,至少說明,皇上是向著您的。其實就算你不對司徒動手,皇上也未必能容忍他太久。”
聞言,南宮朱雀深以為然,唇邊一挑。
慢悠悠道:“恩,你說的有理。”
而不遠處的另一輛馬車,林睿等來了南宮璟,遂問道:“王爺,回府還是…”
“東西準備好了?”
南宮璟脫下披風,進了馬車內。
“在裏麵。”林睿眼神示意了那車內的一盒食盒。
“好。”南宮璟滿意的撫了撫那盒子,抬眼,道:“去宰相府。”
而此時的宰相府,早已響亂不堪。
大廳裏,司徒無極那張黑瘦的臉陰沉的變得更黑,一雙深陷在眼窩的眼睛噴出怒火,嘴張開露出尖銳的黃牙。
抖動著的嘴唇氣的發白,灰白的胡子一顫一顫瑟瑟。
南宮璟!
這個平日不顯山不露水,被逼著繳了兵符,卸了兵權的人,此刻還有膽主動往渾水裏攪!
“他怎麼敢!千算萬算!竟把這黃口小兒漏掉了!”司徒無極恨的牙癢。
管家突突跑進來,小心翼翼道:“相爺,衛王爺來了!”
司徒無極猛的回頭,眼裏陰騭如獵鷹雄視。這個時候,他來做什麼?
他幾乎咬碎了牙,“請進來。”不多時,便見南宮璟端著一錦盒閑庭信步般踱了進來。
“相爺……”南宮璟還未進正廳便和善的打了招呼,見司徒無極臉色不好,南宮璟兀自一笑,進了屋,又自柳自的坐到了客座上,將錦盒一推,道:“相爺不要用那種仇視的目光盯著本王,畢竟本王此時來是來為相爺指路的。”
“指路?”司徒無極嗤笑一聲。“不知衛王爺是要把老夫往哪條死路上指?”
“誒,舅舅這話可不能這樣說,畢竟母後撫養我長大,按禮數,本王也得隨太子和老九一般,叫您一聲舅舅。”南宮璟一邊說著話,一邊將錦盒打開,推了推。“不如坐下來,咱們邊吃邊聊?”
司徒無極背著手,冷冷的瞥了南宮璟一眼。又看了那物什。
肉丸子?
“這是本王府上的廚子新做的一種吃法,油炸丸子,應該還熱乎,舅舅嚐嚐?”
哼。倒看這小兒搞什麼名堂?
在南宮璟笑盈盈的注視下,司徒無極終是拿了枚丸子起來,觸之溫熱,的確像才起鍋不久。
一口咬下,口感一般,倒是這肉的質地,不如一般豬肉滑膩。
“好吃嗎?”南宮璟問道。1
司徒無極將肉丸子下了肚,白了南宮璟一眼,道:“多謝王爺的美食了。”
“相爺喜歡吃便好,柳統領泉下有知,也該有安慰了……”
南宮璟低下眼,掃了眼錦盒內排列成型的肉丸,輕聲說著。
緩緩抬眸。不意外的看著司徒無極愈加驚恐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