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殺我的,對不對?”他緊接著問道。
我為什麼要殺他?我分明就不是他的對手,又怎麼能殺了他?
“你怎麼不說話?”他攤開我的手,在我的手心來回婆娑。
“你答應過,我身體好了,就帶我回家的。”我說。
他的手一頓,攥著我的手,微微發緊。
“我是答應過,等你身體再好一些。你還太瘦。你總不會想讓家人擔心吧?”他的話語極盡委婉,說得在情在理,讓我找不到話來反駁。
“再過十天,便帶我回去。”我急著定下期限。
“兩個月。”他說。
“最多半個月。”
“一個月,不能再少了。”
“二十……”他忽然握住我下身的前端,讓我的身子一顫。
“寶貝,我好想你,給我,好不好?”隔著布料,他反複地揉搓著。
我微微地喘著氣,那不禁挑逗的寶貝疙瘩在他手裏抬頭。
他已經許久不曾碰我,那一晚,卻又狠狠地要了我,將我折騰得腿軟。
第二日見到子瀲的時候,她還戲謔地拍著我的臉,說我的叫聲很銷魂。
我羞憤得幾欲鑽到地裏去。
“大姐,你別欺負小雷。他會害羞的。”子灩總算是說了一句良心話。
“胳膊肘往外拐。”子瀲抱著雙臂,嗔怪地斥道。
子灩隻是笑笑,並不否認子瀲的話。
我用手指戳了戳子灩的脊背。
“怎麼了?”子灩回頭,溫聲問我,眼裏滿是光亮。
“我餓了。”我說。
“想吃什麼?”他抓著我的手,用指腹蹭著我的手心。
“燉排骨。”我抽出自己的手,瞟了一眼身旁的子瀲,裝著平靜地回答。
“我想吃雞。”子瀲說。
因為我說了想聽雞喔喔叫的聲音,現在廚房裏正有三隻雞在不停地叫喚。
“雞不能殺。”子灩拒絕道。
“為什麼?”子瀲變得有些不高興。
“因為小雷喜歡聽雞叫喚。”子灩毫不掩飾地將我的謊話抖了出來。
我更覺得尷尬無比,甚至不敢抬頭直視子瀲。
“不是有三隻麼?”子瀲說。
“一隻公的,一隻母的,還有一隻小的,它們是一家三口。”子灩回答。
“那就小的,母的不是還能生麼?”子瀲說著舔了舔舌頭,那要吃雞的決心看起來很大。
子灩擰著眉不吱聲。
“那就殺了吧,叫得怪吵的。”我戳戳子灩的脊背,小聲道。
“好吧,聽你的。”子灩這才鬆口,牽著我的手往廚房裏走。
不知為何,我的心裏竟泛出一絲絲甜意來。
他殺公雞的時候,我沒敢看。因為我怕自己不忍心。
人總是這樣奇怪,一邊吃得歡,一邊卻又對食物心生憐憫。
之後的某一天,客棧裏又來了一個人,準確的說,是一個男人。那人有一張死魚冰山臉,臉上寫滿了“生人勿近”的字樣,身上散發著嚴冬般的寒氣。
但他見到子瀲的時候,表情卻忽然變得柔和起來。就像冰雪撞見春天的暖風,開始融化。
“子瀲。”他盯著子瀲看了許久,結果隻是喚了子瀲的名字。
“你來做什麼。”子瀲的態度,是前所未有的冷淡。
“對不起。”他似乎是做了對不起子瀲的事,竟是雙膝著地,跪在了子瀲的麵前。
“你有什麼可對不起的。你隻是做了你認為對的事而已。你走吧。”子瀲淡漠地說道。
“不,是我錯了。我不該動搖。”他堅持地賴在地上不起來,說得話極盡卑微。
“今天的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麼?”子瀲走到我跟前,挑起我的下巴,將唇印在我的臉頰上,“就算你後悔,現在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了。”
他的身形微微晃動,盯著我的眸子有點恐怖。
我縮了縮脖子,不自覺地後退一步,靠在子灩身邊。
子灩握住我的手,將我護在身後。
“子瀲,你不要我了麼?”他總算將怖人的視線從我身上移開。
“是,我不要你了。”說完,子瀲便鑽進了廚房。
我聽到最後一隻母雞淒厲的叫喚聲。
他從地上站起來,又盯著我瞧。
“你別這樣看他,否則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子灩說。
我用手指戳戳子灩的脊背。
子灩改口,“就算不挖出來也要戳瞎!”
我繼續用手指戳戳子灩的脊背。
子灩又說,“這裏是我的地盤,你要是想住下來,就得付報酬。”
子灩顯得有些摳門,我又戳了戳他的脊背。
“小雷,在外人麵前,你給我點麵子。”他回頭小聲地跟我說。
我訕訕地縮回手,沒再戳他。
“你要什麼報酬?”他問。
“要你的一隻肝,你肯給麼?”子灩說得風輕雲淡,卻讓我毛骨悚然。
他卻大大方方地張開雙臂,“你來取。”
子灩從袖子裏抽出匕首,走到他跟前,尖銳的刀刃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胸膛。
“不要!子灩,不要殺他!”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裏,一種接近窒息的恐慌感讓我猛地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