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過一兩日?不會有意外吧?”
韓思貴緊張的五官緊皺,老大夫胸有成竹的放鬆安慰道,“韓老爺放心,解藥正對此毒,隻是此次中毒,大小姐元氣大傷,身體器官受損嚴重,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調養,不過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
韓思貴得了準話,沉重的神情終於放鬆了下來,坐在床邊拉著女兒幹瘦的手,安心的長舒口氣。
“那就好那就好,沒事就好——”
韓思貴一臉疼惜的看著氣息漸強的女兒,看著她微微抽動的肌肉,如同在乞求般,溫柔的呼喚著她,“翎兒,快點醒過來,爹爹擔心!”
派出去的人很快回來回稟消息,說找到了送藥人,並且將人控製了起來。
韓思貴欣喜不已,當即騎著大馬親自趕了過去。
送藥人是個普通的買菜小夥,本來正在自己的小攤上吆呼著,突然便被四五個人抓住綁了起來,並且押到一條無人的巷子裏。
韓思貴一甩廣繡從健壯的高頭黑馬上跳下來,大邁兩步靠近被綁跪在地上的買菜小夥,一腳踹進他的心窩子。
小夥痛呼著摔仰在地,表情痛苦的扭曲成一團,雙臂被捆在身後,狼狽的掙紮著坐了起來,接著胸口又是重重一腳,這會直接吐出血來,臉垂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韓思貴氣勢洶洶的落下雨點般的拳腳,將這兩日所有的焦急、憤怒、壓抑都發泄在這個小夥身上,手腳並用的胡亂踢打著,直到四肢酸累才大喘著氣停了下來。
“誰讓你到韓府送藥的,你是不是百裏琪花的同夥,還有沒有其他同夥?”
韓思貴厲聲質問,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卑微到塵土裏的小夥,對方隻是一個勁咳嗽說不出話來,不耐煩的又踹了他一腳。
“快說,其他同夥在哪兒?”
小夥又吐了口血,粘稠的血團攆著地上的灰塵,散發出惡心刺鼻的味道。
“我,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
小夥一臉痛苦、委屈,韓思貴看他不說,插著腰凶狠的咬了咬牙,對身旁的手下命令一聲,“給我使勁打,打到他說為止。”
“是!”
四五個大漢說著就要動手,突然幽靜的小巷傳來急聲細微卻銳利的聲音,寧靜的空氣被劃破,緊接著急聲豬嚎般的痛呼響起,四五個大喊齊齊重摔在地,砸起片片塵土。
韓思貴驚愕的後退一步,張狂的臉瞬間警覺起來,步子踉蹌的往後退,直到後被靠在濕漉漉的牆壁上才停下來,雙手抓著牆上的細縫,淩厲掃視著空蕩的巷子。
幽閉的小巷靜若無聲,小巷兩頭不見絲毫異樣,筆直高聳的兩道牆壁遮擋住天空的視線,如同一條蔚藍色的綢帶,點綴著純白的雲彩,如波浪般輕柔浮動著。
“什麼人?”
韓思貴緊張的大喊一聲,倒下的手下紛紛掙紮著圍攏上來保護,可剛站起的身子又突然遭到襲擊,再次摔倒在地。
幾個大漢痛苦不堪的躬縮著身體趴在地上,巍峨的身軀如同一張緊繃的弓,蹭著地麵想要站起來,卻全身刺痛的使不上力,一而再的狼狽跌倒。
韓思貴徹底黃了,瞳孔緊縮的看著地上那些人,耳邊除了手下的呻吟聲,沒有絲毫的異樣,目光所及也不曾見到任何外人。
那一聲聲壓抑的痛苦呼吸聲如尖刀般刮擦著他的耳腔,製造出吱吱的聲響,令人心煩意亂。
“別裝神弄鬼的,滾出來,誰敢襲擊本老爺!”
韓思貴聲音隱隱有些發顫,身體微蹲保持著防禦的緊張姿勢,臉有著漲紅,猩紅的瞳孔慌亂的四瞟著,一陣疾風吹來,攪動的空氣呼呼作響,風聲從耳邊劃過,嚇得他身體猛地一顫。
“是我!”
隨著他話音剛落,一個低沉爽利的聲音如鬼魅般突然響起,緊接著一個深色影子突然從他眼前一閃而過,快的如同一陣煙,虛幻飄渺,根本沒看清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