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墩:“你這個混蛋!你爹打你,你跑出去躲開不就成了,你拽他幹啥!”
尿壺:“我當時喝高了,別說是沒有想到跑,即便想到了,也跑不動。”
木墩:“你高到啥樣?”
尿壺低著頭說:“兩眼發花,舌頭發麻;走路拐彎,尿尿畫圈。”
此時,站在門邊的石頭收回目光,小聲對曹霑說:“霑二爺,他都喝成這種熊樣了,肯定是想跑也跑不動。
曹霑笑了笑,“他說的像是實話。”
木墩:“你拽你爹為啥有勁?”
尿壺:“我當時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木墩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就等著去挨板子、蹲大獄吧,我實在是想不出救你的法子。”
尿壺趕緊伏在地上雞啄食地磕著頭說:“墩爺,您一定得想個法子救救我。我若是進了大獄,即便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我若是有法子,能不救你嗎?”木墩歎了口氣,“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曹霑抬頭看著天空,心想:“如此看來,我得想辦法救他一下。”於是邁步走了過去。
“霑二爺,”木墩苦笑著說:“您……您咋過來了?”
曹霑:“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想過來幫他一把。”
尿壺看著曹霑,目瞪口呆。
木墩瞪了尿壺一眼,“你這個傻瓜!還發啥楞?!快磕頭謝恩!這是我家的主子,霑二爺!”
尿壺趕緊伏在地上雞啄食地磕著頭說:“小的給霑二爺磕頭謝恩!謝謝救命恩人霑二爺!”
“你別再磕頭了,我可以幫你一把,但是你躲過了這一劫之後,得孝敬你爹,否則,你早晚得蹲大獄。”曹霑看了尿壺一眼,“你說,你究竟想不想蹲大獄?”
尿壺的身子顫抖了一下:“不想。我聽說,蹲大獄整天挨打挨餓受折磨,還不如一刀砍死痛快。霑二爺,我害怕蹲大獄,您救救我吧!”
曹霑:“我可以想辦法不叫你蹲大獄,但你得讓人在你的肩膀上咬一口,你願意嗎?”
“願意。”尿壺瞄了曹霑一眼,“霑二爺,小的是不是非得讓人在肩膀上咬一口,才能不蹲大獄?”
曹霑:“對。”
尿壺一臉疑惑:“霑二爺,您能不能告訴小的為啥要這樣做,也讓小的心裏有個底兒。”
曹霑:“你爹被你拽倒在地,磕掉了兩顆門牙,對不對?”
尿壺低著頭“嗯”了一聲。
曹霑:“你找人在離脖子近的肩膀上咬一口,到了衙門過堂時,你說你爹的門牙是咬你時帶掉的,就不存在不孝之罪了。”
尿壺:“那……衙門裏的人能信我的話?”
“能信。衙門裏的人在驗證的時候,一看就知道那傷口不可能是你自己咬的,而像你爹這麼大的年齡,牙齒比較鬆動,因此很容易斷定,你爹的門牙是咬你時用力過大而帶掉的。”曹霑笑著對木墩、石頭說:“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木墩、石頭同時點著頭說:“是,是。”
尿壺恍然大悟,高興地拍著頭說:“這個法子太好了!”
木墩:“尿壺,還不趕緊給霑二爺磕頭謝恩!”
尿壺磕了頭謝了恩,看著曹霑說:“霑二爺,小的還想求教一個事?”
曹霑:“說吧。”
尿壺:“這一口,啥時叫人咬?”
曹霑:“當然是越快越好。”
尿壺咬了咬牙,“柱子兄弟,我請你幫個忙,趕緊咬我一口,好不好?”
柱子:“我不敢咬,我怕!”
尿壺:“我都不怕,你怕啥?”
柱子:“我怕你過後打我。”
尿壺:“你這是幫我,我感謝還來不及,怎麼會打你呢!你趕緊過來咬吧,過後我給你買好吃的,請你喝酒。”
木墩看了柱子說:“沒事,這是幫他。你去吧,別咬得太狠了。”
柱子走到尿壺身邊,不知從哪兒下嘴。
曹霑叫了聲“柱子”,用手摸著自己的肩膀說:“咬這兒!”
柱子咬了牙,把嘴放在尿壺的脖子上,閉著眼睛咬了一口。
尿壺頓時大叫了一聲“哎喲”,脖子流著鮮血。
柱子“呸,呸”吐了幾下,用手擦著嘴上的血跡。
曹霑走到尿壺身邊看了看傷口,“先別管它,過了堂之後才上藥,明白嗎?”
尿壺咬著牙齒點了點頭,“小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