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來年春天，天氣暖和了，就會改善了。
薑洛琳總是抱以微笑回應。
她雖然沒有再去做檢查，但是四肢的無力感和胸口悶痛的頻率，她自己很清楚。
不該出現在心髒的腫瘤，竟然如奇跡般地，在她的血管裏長得那麼強壯肥碩，來回輸送的血液已經被腫瘤拒絕門外。
薑洛琳闔起書，湖麵的霧氣已經漸漸淡去。
“清兒，你的眼睛長得越來越像爸爸了，真帥氣。”
她輕拍著嬰兒車裏已經周歲的詹自清，看得出神。
突然，頭頂落下一聲淡然的沙啞男聲。
“妳還記得，我長甚麼樣子嗎？”
薑洛琳驚訝地抬頭望去，飄然修長的身影，讓她沉寂的心緒再度翻攪起來。
“小琳，讓妳受苦了，對不起。”
薑洛琳皺著臉，嬌淚欲滴。
男人伸出拇指，想抹過薑洛琳眼角的淚珠。
薑洛琳別過頭去，起身推著嬰兒車便要離去。
才剛跨步，身後便摟進了一雙溫暖有力的雙臂，肩頭上落下一聲沉痛的低噢。
“這一年，我都在找妳。他封鎖了所有的消息，就連讓我問你一句話他都不答應。”
薑洛琳停下腳步，腦袋渾沌無法思考。
肩頭的溫暖，在她的發絲間摩擦，貪婪地吸吐著氣。
“一年前，妳離開那天，我站在窗台上。那時候，我真的不知道能跟妳說些甚麼。但是他跟我說，如果要救妳，就必須讓妳離開。”
薑洛琳轉過身來，滾著詫異激動的淚光。
“墨染，所以你知道那些事不是我做的？小蘋的煞車皮，清兒的牛奶和身上的傷不是我做的？”
薑洛琳激動地問著。
她希望能到這個男人的答案。
一個相信她的答案。
“玉玲喪禮那天，阮氏有來。她接過花圈時，是用左手。”
詹墨染平淡說著。
暗眸裏已經看不出有任何情緒的起伏。
薑洛琳將嬰兒車裏剛睡醒的孩子抱起，逗弄著響板，讓孩子趴在一旁鋪好的餐巾布上。
她微靠在柳樹邊，與慵懶坐在一側的詹墨染對視著。
“謝謝你，對我還存有一些信任。”
詹墨染一腳微弓，一腳輕鬆平放，愧疚低頭。
“我一直都在找答案，我一直希望我愛的那個人，依舊是當年的純淨無瑕。”
薑洛琳驚訝看著，手裏的響板不自覺地停了下來。
“老太爺和遊老聯手調出了當年，所有關於妳母親的病曆檔案，還有薑家企業所有相關的人，加上當時在薑宅的目擊者。證明了妳母親的自殺不是意外，是一場有布局的謀殺。”
詹墨染平心靜氣地說著，盡可能不造成薑洛琳情緒上過大的負擔。
“是蓄意謀殺？”
薑洛琳抖著嗓音，不可置信地看著。
詹墨染拉著憂鬱的眼線，深情望著。
許久，嘴裏才字字勉強吐著。
“裏頭的主導人是……”
薑洛琳心跳加速，一刻也不敢鬆懈，不敢有任何眨眼。
屏氣凝神地等待著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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