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用說,肯定是你做的——這是警察內心的潛台詞。
“行,我跟你們回去。”衣服上的泥土黏糊糊的難受,我抓起一旁的外套給自己穿好,“既然驗證指紋和血跡都是我的,那就能說明和謝一航先生沒什麼關係了吧?你們不用把他當做犯罪嫌疑人對待,他充其量隻是個證人。”
被我說中了心事,警察的眼神裏微微異樣。沒有多說什麼,警察開門道:“請吧!”
槐樹被燒,鄭家地下的陰魂散的差不多了。我們從鄭家的別墅裏出來時,院子裏還有幾個警察在圍著槐樹拍照。見槐樹被燒的隻剩下樹根了,警察嘖嘖稱奇:“昨天下了那麼大的雨,這火是怎麼燒起來的?水位都漲了,這點火居然澆不滅?”
我和謝一航都保持沉默,警察回頭看了看我,說:“樹旁邊的腳印我們研究過了,應該是你們幾個人的……解釋一下吧!為什麼要在大雨天把院子裏的槐樹燒掉?準備篝火晚會嗎?”
擔心謝一航說些不該說的,我的話搶在他的前麵:“隻是覺得礙眼而已。”
“隻是覺得礙眼就把樹燒了?”警察的眼睛微眯,他誘導著我往下說,“你還覺得什麼礙眼?是不是覺得礙眼就把人殺了?”
正在說話的警察大概40歲左右,他是典型的五短身材,膚色黑糙黑糙的。一雙小眼睛裏精光閃閃,穿著警服也感覺不出有浩然正氣。脫了這身警服,看起來多少有點猥瑣的。要不是看到了他的證件,我很懷疑他是假冒冒充的。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是想盡快把我們定罪。鄭家宏是社會名人,這件命案肯定會造成轟動。如果說能在24小時內破獲一個轟動的命案,實在是警察生涯裏一件非常值得榮耀的事情……我其實有點擔心,在這種巨大榮耀的誘惑下,有些人會忽略些事實,難免屈打成招。
不過好在有謝一航全程陪同,我做了什麼他都看著,他能為我做做證明。雖然謝一航年紀不算太大,他好賴不濟也算是社會上的精英骨幹。我一個神棍的話沒人會相信,精英的話總會有人信吧?
被懷疑成殺人犯的人是我,但是謝一航似乎比我還要緊張。謝一航的緊張主要是擔心麵子,他走路躲躲藏藏,生怕別人看到。知道我身體不好,謝一航半抱著攙扶我往前走動。馬上要上警車前,他不確定的問:“我想打給我的律師,要不然你給我電話,我打電話給我家裏人。就算你們是警察,也不能剝奪我的權利。畢竟你們隻是要求我配合調查,又沒確定我是殺人犯。”
“喂,”我用胳膊撞撞謝一航,說,“你淡定點啊!你這樣子,倒是有點像任平生了。”
謝一航滿臉陰鬱的看我,他非常不高興。
警察拉開車門,我和謝一航坐了進去。警車的車門還沒等關上,一個小警察慌裏慌張的跑過來說:“頭兒!不好了!槐樹下麵有好多的頭蓋骨啊!你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