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店老板他老婆就要掉下來了,我再也忍受不住。跑到車旁邊拉開車門,我叫吳婆說:“我們兩個去救她吧!”

“救她?”吳婆冷淡的說,“要怎麼救?能怎麼救?我剛才和陳昭說的話你也聽見了啊!我能讓你們進去把屍體抬出來,已經算是他給麵子了……要想村子相安無事,其他的就不要管了。”

吳婆說的話極其無情,我都被她氣笑了:“你這是在做什麼?放縱鬼魂殺人嗎?你到底怎麼想的?你打算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她跳下來?看著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你麵前?”

“我無能為力,救不了。”吳婆看都不看我,她脖子挺的直,“白惠,這是我們村子的事兒,也是我自己的事兒。你是個外村人,你是不是有點管的太多了?我告訴過你了,要是想讓陳昭不鬧事兒,那就不能太刺激他……作為一個驅鬼師,你的血,還不夠冷呢!”

我當然知道自己的血不夠冷,我也不希望自己的血徹底冷掉。看了看馬上要爬上煙囪的店老板的老婆,我異常冷靜的說:“有些鬼還有熱心腸呢!作為一個驅鬼師一個活著的人,我怎麼好意思讓自己變成冷血的行屍走肉?”

不再跟吳婆廢話,我將謝一航和徐天戈推上車。用中指血在四個車輪上畫好符咒,我也跟著他們兩個上車。讓謝一航將汽車的天窗打開,我指揮他道:“把車開進院子裏!開到樓下麵!”

謝一航二話沒說,他一腳油門直接將陳昭家的大鐵門撞開了。等到樓下麵把車停放好,我和徐天戈先後從天窗裏爬了上去。雖然這樣的高度依然不夠,可救人應該是可以了。我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黃紙,畫好符咒後直接向店老板的老婆丟去。

符紙像是有吸力一般,它筆直的貼在了店老板他老婆的額頭上。停頓了能有幾秒鍾的時間,她忽然有了意識。看清楚自己所處的位置,店老板他老婆哀嚎一聲趴在了房頂上。死死的抱住殘缺的瓦片,她一動不敢動。

“我,我怎麼到這兒來了?”店老板他老婆嚇的舌頭打結,“我為什麼……我……救命啊!誰救救我!你們快點來救救我啊!”

“你堅持一下!”徐天戈相對鎮定的安慰說,“我上去扶你下來。”

徐天戈摘掉腦袋上的鴨舌帽,他順著牆上的水管往房頂攀爬。其他熱心的市民全都在給我們打氣加油,一時間氣氛有點緊張。隨著店老板他老婆的不斷抖動,不少瓦礫隨著往下掉落。碎石掉在謝一航的車頂上,吳婆倒是替他心疼起來了:“冒死進來救她做什麼呢?汽車要是撞壞了,還不要你自己花錢修?”

“沒關係。”謝一航一直在盯著房頂上的情況看,他不以為意的說,“能夠把人救下來,比什麼都重要。”

吳婆扭頭看向窗外,沒再說話。

徐天戈爬的還算順利,最起碼開始的一路都沒有遇到什麼障礙。等到他爬到房頂上,我們所有人都為他捏了一把汗……就在馬上要能拉到店老板他老婆時,徐天戈忽然說:“我的腳,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