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靳穀子有氣無力的輕笑一聲,“也不是流……很多。”

雖然現在看不見,可我又不是傻瓜,怎麼會感覺不出那濡濕的溫熱麵積有多大。隻是手掌可以觸碰到的地方,血液就已經不少了。想起靳穀子剛才的話,我是一陣心驚肉跳……我實在是無法預測,情況會有多糟糕。

“你傷哪裏了?”我稍微動下身,暗中就會有砂石滾動的聲響。怕引起連鎖反應我不敢太大動作,隻好問靳穀子:“你能感覺出傷到哪裏了嗎?我可以……我幫你按著,這樣可以止血的啊!”

靳穀子哼了哼,說:“好像,是腰那裏。”

“左麵右麵?”

“右側。”

我稍微遲疑了一下,不過遲疑的時間隻是一瞬。手掌順著靳穀子濕乎乎的背部往下滑,我小心不去觸碰到他的傷口……我謹慎的觸碰讓靳穀子發笑,他像是哼哼一樣的說:“白惠,我的後麵沒有嘴,你那麼戰戰兢兢,是怕我咬你嗎?”

我沒吭聲,靳穀子又說:“還是你怕你的小男朋友會知道?你放心好了,這裏的事情他是不會知道的……不過你會告訴他的,告訴我們兩個現在是怎麼抱在一起的,你又是怎麼像現在這樣摸我……”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我忍無可忍,大罵了他一聲。

靳穀子輕哼,懶洋洋的像是在笑。

靳穀子不說話了,同時我也摸到了他的右腰側。那插在他右腰處的鋼筋讓我的心都涼了,罵他的話再也說不出口:“靳穀子,你這裏……”

他沒回答我。

“靳穀子?靳穀子?”我慌了,手上裏都是熱乎乎的血,可我還是覺得掌心冰涼,“靳穀子!你還好嗎?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他還是沒有回答。

我心裏害怕,害怕極了。眼前的一切都是黑的,而我的大腦卻一片空白。手指顫抖的去觸碰靳穀子皮膚和鋼筋接觸的地方,傷處的肉似乎都被紮爛了。

這……紮的會有多深?

我不敢去想。

“喂,你醒醒啊!靳穀子?靳穀子?”

靳穀子昏死了過去,不管我怎麼喊叫,他都沒有吭聲。我用滿是鮮血的手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他的呼吸輕飄飄的,似乎隨時隨地都會消失一般……可能因為太害怕,我的嗓音忽然就鎮定了:“靳穀子,你能聽到我說話吧?你要是沒力氣回答我,你就聽著我說話就行了,你可別睡啊!你要振作一點。”

我用力抱緊他,生怕他忽然之間就涼透了。實在是太過緊張,我隻能不停的和他說話來吸引他的注意力:“我一開始,並不和你是一樣的人。你知道的,我救了狐仙,然後狐仙又救了我。很突然的,我就被拉進到了這個世界裏。”

“最開始,是挺不適應的。害怕,恐懼,震驚,總是有鬼魂找到我,不管白天還是黑夜,想躲都躲不了。”我不擅長和不熟悉的人閑聊,尤其還是這種單方麵的閑聊。不會找話題說,我隻能講些自己身上發生的事兒,“為了不連累自己的親人,我隻好搬出來。不和親戚朋友聯係,也不去結交新的朋友……可我很喜歡謝一航,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