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嘔……”
紀氏那邊又趴在炕沿邊幹嘔了起來,扶柳見再是耽擱不得,趕緊繞過了紀羽坐在炕邊,先翻看了看紀氏的眼皮,又摸了摸她的心髒,最後雙手掐住了她的兩腮仔細的瞅了瞅她的舌頭。
雙眼倒是還算清亮,就是這麵色白裏透著黃,尤其是嘴唇和舌頭都白的跟抹了白麵似的。
心裏有了數,扶柳趕緊招呼紀羽,“趕緊去拿點糖過來。”
端著水進門的春葵聽了這話,涼涼地笑,“那糖幾吊錢一斤,咱家可吃不起,不像你以前跟著那李家村長家的兒子廝混,糖來糖去說得倒是輕鬆。”說著,走到了紀氏的麵前,將水遞了過去,“娘喝點茶水,一會就好了。”
“不能喝!”扶柳一把將碗打落在地上,這個時候最忌諱的就是喝茶水,將礙事的春葵推開,她將紀氏懷裏的銀子掏了出來,丟給紀羽幾兩碎銀子,“你趕緊去別人家問問,看誰家有糖,多買點回來。”
銀子?哪來的這麼多銀子?
被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春葵連疼都忘記了,直勾勾的盯著扶柳手裏的銀子,原來這死老婆子竟然偷著藏了這麼多銀子!
紀羽拿著銀子直接出門,他的動作倒是快,不過半晌的功夫就從別人家高價買回來了白糖,不過卻隻有一小把。
“都問過了,就這麼多。”
扶柳接過糖,“夠了。”
她起身進了廚房,往那糖裏兌了些熱水,將糖融成糊狀,再回屋時捏著紀氏的腮幫子給紀氏灌了下去。
“呼……”
一直渾渾噩噩的紀氏總算是穩定了不少,隨著惡心和頭暈逐漸減少,她的氣息漸漸也跟著平穩了。
扶柳將碗遞給紀羽讓他再去倒些水,將粘在碗底的糖融了之後,再給紀氏喝一碗估計也就沒啥大事了。
這紀氏應該原本就血糖偏低,今兒個得了那麼多銀子太過興奮,再加上晌午日頭足,這才犯了急性貧血。
血糖忽然偏高不會死人,但血糖忽然極速降低若是不控製會要人性命。
春葵隻當這紀氏就是中暑,眼下緩過來了翻了扶柳一眼,一個中暑吃那麼多糖真是浪費銀子。
銀子?
瞄了一眼擱在炕上的銀子,似忽然想到了什麼,春葵拍著衣裳站了起來,轉身匆匆朝著自己的屋子走了去。
“銀子,我的銀子呢……”
緩過來的紀氏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往自己的胸口摸,入手啥也沒有,一下子睜開了眼睛,見扶柳在邊上坐著呢,當即質問,“你這個喪門的玩意兒,是不是把我銀子給偷走了?”
扶柳原本已經認栽那些銀子喂了狗的事實,但眼下見紀氏如此的喂不熟,倒是一下子改了主意。
她將炕上的銀子拿了起來,“婆婆說的可是這個?”
紀氏起身就要夠,“給,給我!”
扶柳也不和她搶,隻是在她剛摸到銀子的時候笑著道:“婆婆這病時間可是不短了,小病耽誤成了大病險些要了命,還好我以前跟著我家親戚學過些救人的法子這才將婆婆從鬼門關給拉了回來。”
紀氏擰眉,“你啥意思?”
扶柳瞅著那些銀子繼續笑,“看病給錢理所應當,這些銀子婆婆拿走我也不好說啥,隻是以後婆婆若是再犯病可別怪我在一旁瞅著不伸手。”
紀氏早就知道自己有病,隻是一直沒銀子去看而已,這幾次發病確實是比以往厲害,尤其是今天就跟要死了似的……
一想到死,這紀氏的心裏就沒底了,她還沒活夠呢咋能死?可這銀子她當真自己揣起來萬一以後要是再犯病可咋整?
扶柳倒是也不著急,就這麼安靜地看著紀氏那糾結的快要擠出苦水來的老臉,等紀氏終是不甘心的收回了手,她才舒心的在心裏偷笑了一聲。
這銀子是她和紀羽玩命賺來的,憑啥便宜了紀氏?
扶柳將銀子揣好起身就要走,卻在轉身的時候愣住了,隻見紀羽正端著碗在屋門口站著呢。
原本就心不甘情不願的紀氏當即躺在炕上咋呼了起來,“紀羽你瞅瞅你媳婦兒,給我看病還要銀子,這還有天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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