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和許瑾全都認識外,其他人多有幾個生麵孔。
比如說許叔叔和趙羽哲之前就沒見過Frank,而莫清曉先前也沒見過許叔叔和顧姨,話雖如此,但桌上氣氛還挺活躍的,彼此間說說笑笑,都挺開心的。
除了和趙羽哲不熟外,蘇茉還時不時能和顧姨她們聊上幾句,沒有悶頭吃菜。這讓我很欣慰,微笑默默看著她。
察覺到我在關注她,丫頭衝我吐了吐小舌頭。
額……
因為要陪酒的關係,我們便重新調配了座位,喝酒的四個爺們兒聚在了一團。
我和顧姨換了坐,許瑾和趙羽哲換了坐。
媽的,為毛又是我和趙羽哲麵對麵坐著……
可是看趙羽哲那副表情,貌似也不是很樂意和我對坐。終歸是來做客的,也就不挑揀那麼多了。
酒桌上的話不過是些套路,更多的是彼此間的寒暄。許叔叔最感興趣的還是Frank,中文說的很溜的外國朋友比較有趣,大概就跟老外看咱們大熊貓似的。
說起往日在美國那邊的生活,Frank大為落寞,仰天喝了一大口白蘭地。他父母都在國外,自己在國內沒什麼親人,開始時和在華的姐姐姐夫住在一起,後來搬出來獨自居住。
許叔叔噓寒問暖幾句,把他感動的不要不要的。
我和趙羽哲自然也不閑著,各自端起酒杯上前敬酒。估計是難得在家裏也能找到陪酒的人,許叔叔大悅,便同我與趙羽哲都喝了幾回。
顧姨見他一直在被我們灌酒,便說道他:“市長大人,你也別老是跟他們喝啊,也讓幾個年輕人自己喝幾杯是不是。”
許叔叔數口酒下肚,也僅是微醺,不敢有違顧姨的意思,遂對我們說道:“你們幾個都是小瑾的朋友,又都年紀相差不多,能坐在一起就是緣分。彼此認識認識,喝個幾杯。”
我們皆是一愣,要我和趙羽哲對飲?
正考慮著要不要先和Frank喝,趙羽哲卻不動聲色,率先舉起了酒杯,“蘇城。”
“啊?啊。”我晃了神,才反應過來。
“我敬你一杯。”趙羽哲道。
臥槽,我心說趙羽哲你丫真可以啊,虧得你能強忍著惡心幹出這種事來。我和趙羽哲不睦,許叔叔心中又不是沒底,而趙羽哲這搶在頭裏的一舉杯,在許叔叔眼中自然就成了風度。
偷瞧了許大叔一眼,果然見他眼中隱隱有欣賞之色。
我心中大為不快起來。趙羽哲和許瑾關係不甚密切,許叔叔特地邀請他,那意思無非就是審度自己未來女婿來了。這眼神,看起來還很是滿意的樣子。
行,你跟我來這招是吧?
我也不管他是真風度還是假風度,不甘示弱,我舉杯回敬,笑言:“趙公子說的哪裏話,這酒應該我敬你才是吧。”
趙羽哲皺眉,“此話怎講?”
我話裏夾槍帶棍,道:“哎,趙公子何必謙虛,作為莫清曉的好朋友,我當然要感謝你對清曉一直以來的照顧啊。”
話音落罷,我看到趙羽哲握著玻璃杯的指關節白了白,臉色也極度難看。
哼,我就是要這種效果。許家的準女婿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有追不到的女孩子。
趙羽哲便端著酒杯,一言不發。
正當桌上隱約彌漫著火藥味兒的時候,“哐——”一聲脆響驀然響起,眾人受驚,齊齊循聲望去。
就見莫清曉將那一雙筷子擱在了碗上,因為稍使了些力氣,所以不免響動大了點。
而莫清曉似乎沒見到我們都在看她,自顧自揀菜,優雅咀嚼著。
我心裏哪有不明白,她這是生氣了。
剛才那一句話雖說是嘲諷趙羽哲的,然而內容卻是通過出賣莫清曉換來的,我這是故意拿莫清曉來氣氣他。
我隻顧著發泄自己的抑鬱,全然沒顧及莫清曉的感受。沒想到莫清曉反應這麼大。
一時眾人皆無言,目光落在我身上,心裏琢磨著其中的味道。因為我們三人間的摩擦,桌上的氣氛也變得尷尬起來。
見無意中惹惱了莫清曉,我悻悻的,自覺討了個沒趣,也不管對麵的趙羽哲有沒有表態,兀自飲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