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和我找了到了一個不見人群的地方就準備下水,我心裏有點擔心,因為自己水性一直不好,遊出十幾米外的地方,如果找不到落腳的地方,肯定沒的救。晴天看的出我的擔心,衝我笑著說:“有我在,你怕個啥啊。”說完,脫掉衣服,一頭紮進水中,水花跳上我的臉,涼涼的,掛在嘴角的至高點。
下水後,我就一直在能夠上岸的邊緣遊動著,我害怕會因為踩不到東西,像一塊石頭一樣沉寂在水中,就這麼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這樣,想起來都覺得虧,還不如發生車禍來的劃算些,至少車禍有車主補償損失,消失在水裏,沒人知道,就算打撈起來,也隻能是浮腫的變形的屍體,人們看看唔住鼻子對你表達點同情就走了,更多的人會覺得你是個傻比。甚至還會有人因此而高興好一陣子,你的死去解除了他們內心的壓力。這樣的死,沒有一點意義。
想著想著,心裏馬上打了個冷顫,晴天慢慢向我遊過來,他衝著我吼:“你個傻B,怕水啊。怕水就別叫著來啊,bu不是想哭嗎,來啊,衝著老子哭啊。”我也衝著晴天吼:“誰說老子怕水,你看著。”說完我一頭紮進水裏,在水裏我睜開眼睛,一片幽藍,像極了黑暗的的顏色,隻是另一種幽藍的黑暗,我害怕黑暗,從小都這樣,我拚命的撥動四肢,浮出水麵,水上麵的情形更不樂觀,我已經離岸最少20多米的距離,想都沒想我就拚命的望回遊,在離岸還有10多米的距離的時候我已經沒有力氣了,我聽見晴天在笑,聽不清他說什麼我就吃了水,掙紮了幾下然後身體就很軟的滑進了水裏,睜開眼,覺得離水麵越來越遠,越來越遠,腳踩不住地方,像夢裏墜落懸崖的樣子,四周全是黑色的幽藍......
再一次確定還活著的時候已經是在岸上了,睜開眼,覺得水都從眼裏泛出,模糊的看到我頭頂有很多人在看著我指著我在說些什麼。我揉了揉眼睛,覺得肚子很漲,很惡心,一直望外吐著水,越吐越惡心,等我徹底清醒的時候發生晴天沒有在我身邊,我看著我們剛才下水的地方圍有很多人,還有一張漁船,心裏覺得不安與恐懼,我問周圍的人,和我一起的那個朋友呢,現在在那?有人告訴我,還在水裏呢。不可能,沒道理的,他水性那麼好,不可能!你們騙我!
沒有人在理我,他們都朝岸邊跑去。我剛爬起來就被人撞倒在地,腦袋結結實實的撞在水泥地上,疼。覺得這一切太荒唐,荒唐的想叫老子笑起來沒完沒了。
過了很久,漁船靠岸了,人群立刻把漁船圍的死死的,從漁船上抬下一個人,我覺得那個人肯定不是晴天,晴天肯定在嚇老子,叫人騙我!
單架落在我身邊,他們說,你認認這個人,看看是不是和你一起來的朋友。我沒有看單架,因為我覺得那根本不可能。一群瘋子!!
全世界都*瘋了!!!
低頭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一眼,讓我第一次覺得懼怕,覺得深深的恐懼,躺在那裏的是剛剛在對吼的晴天。發青的臉沒有一絲表情,我抬起頭問打撈他的人:“他還活著嗎?”他們說,死了有一會兒了。我看著他們的眼睛,除了同情和惋惜之外,沒有謊言,那是事實。
一個我從來沒有想過,卻真實的發生在我身邊的事實,剛剛還在腦中去嘲笑的事實,一個我不容我去反抗就擺在我麵前的事實,一個沒有給過我機會努力挽回的事實,一個沒有流一滴血就死去的事實。
心裏邊很冷,風吹過來的時候,我渾身發抖。
我抬起頭,淚流滿麵,問他們,他是怎麼死的。
有人說:“如果你是先被溺水的,那他就是救你方法不對而死的,如果他是先被溺水的,那就是你沒有救到他。”
我跪到在地上,望天,我想在哭的大聲點,天啊!!!我哭不大聲,我站起來,朝水邊走去,我隻想安靜的陪著晴天離開,走不動,有人死死的拉住我,他們罵我,別這麼沒出息,剛活過來,怎麼又要尋死。我求求你們,什麼都可以說,可是,讓我陪兄弟一起走,可以嗎?
坐了很久,風這個時候開始一直吹,很多人看著我,圍的死死的,過了一會兒,有人掏出電話給我說:“聯係下他的家人吧。”
我拿著電話不知道按那個鍵,一直握著握著,一直到電話濕掉。我想先回去,我告訴你們電話號碼吧,我要先回去。他們不讓,說你必須在場。我爬起來光著腳就跑,身後有追我的人,他們腳步急促......
我的聲音在笑,淚在颮......身後的一切越來越遠,摔了很多交,流了血,一點也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