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隨著極其輕微的破空聲響起,一道鏢光不負期待地亮了起來,與此同時響起來的還有睿平的提醒:“小心!”
要糟!
方彧心中暗道一聲,匆匆一扭身躲過了那枚鏢,就朝睿平那裏撲了過去。
果然,即刻另有一道鏢光亮起,目標赫然就是睿平。
這中間還隔著相當長一段距離,方彧鞭長莫及,此間功夫又不像一指禪、六脈神劍那樣玄奇,隻得抬手把劍扔了出去,把鏢打飛。
僅僅隨後,又有幾道鏢光亮起,另還有一支箭,各方向包抄而來。
這時候方彧總算到了睿平近前了,他一伸手接過一枚鏢,朝最厲害的那支箭打了過去,剩下卻是萬萬擋不住了,因為手頭實在沒其他東西好用,時間上也不夠,隻好一咬牙,合身撲到了睿平的身上。
噗、噗,先後兩支鏢入肉,一支在肩頭,一支在腰上,好在最後關頭方彧盡量壓縮了全身肌肉還又油滑地抖了那麼一下,再加上冬天的裘衣本身就厚實異常,所以入肉不深,不至於要命。
但也疼得可以了,方彧差點沒當場就掉下眼淚來。
實在還不是哭的時候,他又一次咬了咬牙,反手一抹,將兩支鏢從自己身上拔了下來,而後一左一右扔了出去。
這電石火花之間,兩個人躲避不及,也是萬萬沒想到還擊會來得這麼快,各自被鏢刺中了要害,隻聽兩聲悶哼,伴同重物墜地的聲音響起,那隱藏著的兩個人應聲斷氣。
方彧在睿平耳邊低低問:“就兩個?”
“……就兩個。”
暖氣熏得睿平微一停滯,片刻後他才低低回答。
“那就好。”
方彧總算鬆了口氣。
而這一口氣一鬆,繃不住的不但有疼,還有怕。
縱然他如今要算是高手高手高高手了,受這樣的傷也還是第一次,加上先前與劫匪的搏殺,又一路緊張地趕了過來,這時候說是心力交瘁也不為過,因此理所當然地昏了過去,刹那間全身的重量都壓到了睿平的身上,險些沒把他壓倒。
好在睿平很快就掌住了,他的心跳卻不由自主地激烈起來,一時間覺得如願以償,一時間就又覺得空空蕩蕩,人世間隻剩下一片蒼茫,一直到感覺出頸邊仍由淺淺的呼吸在,才慢慢平靜了下來。
早先的那一出他其實是早有預期的,不過因為上輩子這時候寧王還沒出事,工部仍由他領著,這件事因此由他負責,是以他並不知道詳情,隻知道將至南水時他們遇到了劫匪。
而他原本是打算借由這些劫匪之手將方彧長留此處的——方彧對他影響實在太深,卻偏偏對他無心,反似對太子有意,是以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留這個後患下來,要盡早在自己尚能自拔之前徹底解決掉這件事。
不能為他所用本無所謂,可怎麼也不能繼續留他下去為太子所用不是?
還是以他枕邊人這樣的身份,真要做起什麼來,他簡直無從防備。所以他一早就決定了要解決掉這個麻煩,當初會讓青茗告訴他雪災的事就是為今天做鋪墊,原本是想不動聲色地將他引入彀中,最終借由那些劫匪的手解決了他,從而一了百了,不料他的隊伍中竟還有想謀算自己性命的人在,借機發難,最後反讓方彧救了他。
他為什麼要救自己呢?
當時他是那樣不管不顧又毫不猶豫地合身撲上,有沒有想過,那鏢可能有毒,他這一撲可能就是一命換一命?
是他覺得隻為自己做那些細碎的事做為補償還遠遠不夠?
還是說,他心底裏也是有他的,隻是還不能一蹴而就,立刻就親密到那樣的地步?
畢竟相對男子來說,雌伏在另一個男人身下總是相當恥極的一件事,何況他本身貴為侯爺。
睿平將手探到方彧的裘衣中,在他濕漉漉的腰上抹了一把。
看著滿掌的鮮紅,他的心在胸腔中微微跳動,竟是在這酷寒的冬季,止不住地熱了起來,又有種劫後餘生般的慶幸,慶幸自己先前的打算並沒能得逞,慶幸自己還沒有失去他。
作者有話要說:
平平就是個缺愛的小可憐,上輩子被親爹毒死,陰影太重了,又事先給方方加了敵對人設
一方麵被他吸引,一方麵又記著上輩子他怎麼跟太子沆瀣一氣的,所以生了壯士斷腕的心
是怕曆史慣性太大,方方又跟太子搞到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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