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禮其實早在白璽童從洛天凡的車裏跑出來時,就已經根據在她身上安裝的跟蹤器在找她了。
待他趕到時,司遠森正好跟白璽童剛剛說起自己的新工作。
他點燃了一支煙,在車裏吞雲吐霧。
想著自己從董事會上不管不顧幾個億的項目,卻隻是為了跑到這裏聽這對小情侶聊相聲貫口似的報菜名,要是被別人知道了一定會大大的笑他一番。
任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為了白璽童居然會幹這種聽牆角的事,那麼多女人哪個不是為了搏他歡心使勁渾身解數,獨獨白璽童視他如天敵。
但他知道,讓她恨自己,比愛好。
那句“我屎一樣的人生,不能搞臭了你的未來。”被她說出來的時候,他從未有過的感覺湧上心頭。
在此之前他從沒有心疼過誰,哪怕是自己對白璽童痛下毒手,也沒有這句話的殺傷力大。
二十年來所經曆的一切苦難吞噬著這個花季少女,他想要伸手去抱抱她,或是就算和司遠森一樣隻是在她旁邊也好。
但恐怕以他們的關係,永遠不會有這樣溫馨的場麵,如果她不是白家的人……
沈先禮不忍聽下去,於是降下車窗,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過那樣,甚至還略帶微笑對著十幾米外的白璽童喊到,“白小姐。”
剛聽到沈先禮叫自己,白璽童嚇得騰地一下站起來,他的聲音就是灰姑娘12點的鍾聲,一旦響起就意味著她的美夢結束了。
在環顧四周後,她看到沈先禮在車裏向她招手,她膽戰心驚地撇下司遠森,慌亂地拿起包,說“我要走了,什麼都別問,以後我們也不會再見了。”
司遠森不知道沈先禮的暴行,隻以為這是一場男人之間的較量,他不管情敵有多麼家財萬貫,多勢力通天,他不信白璽童會因為這些而拋棄自己。
他尷尬地收起憧憬生活的麵容,緊緊抓住白璽童的手腕,說“留下來,別跟他走。”
但白璽童知道自己不能久留了,她知道自己已經躲不過一場大禍,但她更擔心沈先禮會對司遠森做出什麼舉動。
於是她著急地吼著,“你放手,放手啊!”
然後掙脫開司遠森跑向沈先禮。
司遠森呆坐在原地,看著白璽童鑽進車裏,像是掉進了黑洞,也許再也不會再回來,再也不會重現往日的時光。
他們絕塵而去,司遠森自己對著空氣裏白璽童留下的洗發水的方向,假裝她還在似的繼續剛才的話題。
說到“我會努力賺錢,我們會買一戶這樣的房子,門口有一個小院,搭個木亭子,夏天在葡萄藤下乘涼,中秋在裏麵賞月。
我們,我們還會養一隻狗一隻貓,狗叫大胖兒,貓叫小胖兒。
我們還會有兩個孩子,放假了就帶他們去旅行,夜晚你哄著他們入睡,講著故事唱著兒歌。
留著他們的乳牙,拍著家庭錄像記錄著他們在幼兒園的文藝演出……”
司遠森絕望的苦笑的紅著眼說,“這樣的未來,你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