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業障未消,孽債當歸(1 / 2)

這個來警察局報案的男人正是在沈宅山頂別墅工作的園丁。

他本就是正直的老實人,加上念及平日裏白璽童對他不錯,一聽說少夫人出事了,就心神不寧,總覺得跟那件事有關。

於是猶豫再三,還是鬼使神差的走到警察局。

“你有什麼線索?”

“警察同誌,我是沈宅山頂別墅的園丁。聽說我們少夫人出事了,我知道一點消息,不知道對你們破案有沒有幫助。”

“好,你說。”

“幾日前的那個大雨天,我收拾庭院,在土裏發現了一個胎嬰。”說著,他還用手比劃了兩三厘米的長度,“約麼就這麼大。”

“這麼小你怎麼知道是個胎嬰,而不是什麼別的?”

“我不知道是什麼,那東西還裝在一個玻璃盒裏,裏麵還有花,開始我以為是女傭或是少夫人丟的東西,結果仔細一看竟然在裏麵有一塊生肉。我就害怕去問了少夫人。”

“然後是白璽童告訴你的,那是個胎嬰?”

“對對,就是這樣。少夫人還偷偷抹眼淚,告訴我說我們少爺堅持不要孩子,那個胎嬰就是勒令打掉的。”

一旁的警員自言自語,“按常理,這種名門對子嗣都特別在意,求而不得,怎麼還能不要呢?”

陳依依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在證人麵前多說話起到引導作用。然後對園丁說,“繼續。”

“我也不敢問少夫人為什麼少爺不要孩子,隻是她還告訴我,她現在又懷有身孕了。為保住這一胎,說什麼也暫且不能讓少爺知道,等後麵顯懷了再作打算。”

園丁臨出門,陳依依加問了一句,“平時你們少爺和少夫人感情好不好?”

“說不上來,反正跟我和我媳婦不一樣。”

審訊室裏隻剩下警員和陳依依兩個人,年輕的警員發揮著想象力和推理能力,在不停的推測著案件的可能。

“要我說,這明擺著就是沈先禮不想要孩子,和白璽童沒談攏,錯手殺了她。”

“那屍體呢?”

“丟失荒野了唄,就沈家那後山,想埋一個人還不輕而易舉。”

陳依依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半晌突然說,“這麼一個身份尊貴的少夫人,怎麼會把這麼機密的事告訴園丁呢。”

“依依你啊就是職業病想多了,階級感不要那麼強,園丁怎麼了,誰說不能跟園丁做朋友。”

“那試問咱們局長如果有私生子會不會告訴你?”

“劉局有私生子?!”

“打個比方,比方說!既然懷孕的事要瞞著沈先禮,多一個人知道豈不是多一分泄露秘密的危險?”

“你看這人老實巴交的,也不能是跟沈先禮告密的人。”

“問題是,告訴一個園丁懷孕,對白璽童來說也是沒用的啊。如果說為了在自己飲食起居上多注意,那也得是告訴貼身伺候的女傭不是嗎。”

“那你覺得是什麼?”

陳依依揣度的說,“除非是她的用意就是假借一個人之口,故意讓我們知道這件事。”

本案的關鍵性人物沈老太太,從案發當天就隻字不說,陳依依自覺有蹊蹺,帶著手下的警員二訪沈宅。

陳依依他們的警車被攔在山腳下,即便發生了命案,沈家勢力還在,不見搜查令不肯放行。

號稱警隊拚命三娘的她豈會被去去門衛攔住,帶上警員就自後山而入,翻過去偷跑進山頂別墅。

沈先禮外出,白璽童又失蹤,諾大的沈宅如今隻有沈老太太一人坐鎮家中。正逢春節臨近,傭人們將近一半都請假回家去了。

而此時的沈宅正在沈老太太的指揮下,舉行一場法式。

方丈在庭院中心打坐,周圍是十個粗衣和尚一邊敲著木魚一邊念經。他們麵前擺著一個祭壇,上麵是十餘柱香和一道道黃紙紅字的血符。

“三千世界眾生有恕花魂成灰白骨化霧六道輪回蒼生盡誤河水自流枯葉亂舞今生劫今生渡餘生孽餘生贖……”

見此陣勢陳依依和警員交換了一下眼神,誰也不知道沈老太太這是在鬧哪一出。不敢輕舉妄動,隻好靜靜觀察。

待一個時辰之後,領頭的方丈總算停止做法,起身和沈老太太走進大廳,留下一眾小和尚繼續。

陳依依見狀趕忙偷偷趕上,好在念經聲四起,順便掩蓋了他們的響動。

她們渾水摸魚溜進大廳,就躲在窗簾後麵。沈老太太恐有人聽見,謹慎的又親自把門關上,周圍的女傭也都被打發走了。

房間隻剩沈老太太和方丈時,她顫抖的問,“大師,我們沈家可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