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災難(1 / 1)

當劉澤坐在高檔的咖啡廳,正對著麵前的濃妝豔抹,酥胸半露一副風騷樣的女人發愁時。

梁城打來的一個電話解救了他,不由麵帶一副可惜的溫柔笑意說著讚美道歉的話。

美女衝著他嫵媚一笑,趁他不注意一隻纖軟如蛇的手臂,隔著桌子環上他的脖頸。塗了厚厚唇膏的性感唇瓣用力地吻上他的薄唇,一聲咯咯的嬌笑。偌大饅頭似的胸球以一種想要蹦出衣襟的性感姿態貼在大理石桌上,別是一番性感媚惑。

劉澤嘴角僵硬地笑了笑,盡量忽略掉胃裏那股潮浪翻湧的惡心感。送美女走後,猛地轉身抱著一旁的電線杆子幹嘔了起來。心裏不由煩躁著,老媽到底是讓他相親來的,還是泡麻子啊。

開車回到家,便看到客廳裏梁城正與懷裏一清純的美女正打著火熱。桌上的筆記本電腦正放著動畫片。

有些氣惱,又有些鬱悶的椅在門上,像是在看A片般看著沙發上的兩人。

客廳裏的裝備設施,是選自淺藍的大海為主題的背景。簡潔而不失高雅,浪漫而又帶著純真的色彩設計。很是適合談情說愛,尤其是當下午的嫣然的晚霞投射下來時,穿過落地窗,打在正在親熱的兩人身上是一股子無法言說的朦朧美。

\"回來了。\"梁城是在劉澤在門口站了已有十幾分鍾後才抬頭拿正眼看向他。將懷裏的女人緊抱在懷裏眸子裏挑釁的笑意越加濃稠。

\"你的一通電話徹底毀了我的性福,相親的對象是個絕世美女。\"劉澤撇撇嘴,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罐王老吉悶頭喝了起來。

\"那個小胖子是被你趕走的。?\"梁城,大手溫柔地梳理著懷裏梁曉曉溫順的長發皺眉道。

\"走了?\"劉澤被他的話嗆著了,水從鼻子裏噴了出來,整個人弄得極為狼狽。不理會梁城要笑不笑的樣子,衝向二樓他的房間。果然不見了那個肥胖的身影,便有些懷疑她不告而別的目的。有著謹慎地檢查了一下周圍,什麼東西也沒少,心裏不由厭惡起自己來。

\"那個家夥,真是的,不過走了也好。省去了一個麻煩。\"劉澤走下客廳時梁曉曉已經離開,這話是對正在玩電腦的梁城說的,也是對他自己說的。努力去忽視掉心裏那團散不開的心虛感和愧疚。

如果她是個美女,或許他會考慮打破五年來不曾過問家裏人的倔強。回去教訓小妹一頓,問題是她是個無關他於任何的一個陌生人,並且是一個長相不雅的女聲,對,是長相不雅。他劉澤可是追寵高雅的老好男人。救她一命就算是仁慈的了。

劉澤在心底這樣安慰自己。

但是幾天後發生的一件事情,讓他這個身為醫生的男人也不得不被自己狹窄自私的想法自行慚愧。

梁城一看他那副少有的糾結表情就已知道, 劉澤這個家夥定是沒有把他昨晚的話放在心上。否則臉上的愧疚與憂鬱也不會那麼明顯地掛著。

梁城心裏有股說不出來的預感。

先苦後甜,便是人這一生最為正確的生活方式。

那麼賈小莫的人生有算什麼,又是什麼。

痛苦的時候沒有快樂,快樂的時候不曾快樂。

因為沒有人會給予她快樂的機會,她也不會去尋找。

即使一個人的時候也會尋得快樂,但一個人的快樂不是快樂,那是寂寞到極致的無奈苦笑。

一個或許她還不曾察覺,一個悲慘的結局在等著她的到來。

賈小莫步屢有些蹣跚地回到家,有些呆噩地看著眼前倒塌燒得僅剩灰燼的房子,以及周圍圍觀

目光盲目無神地看向一被一焦黑的堆木頭壓著的碎爛床櫃,而後定格。

走上前從一塊磚頭下抽出一個布滿了煙灰的藍色布尼格子有手掌般大的玩具小狗。眸底一片暗沉的幽藍。這是她自出生以來第一個玩具,也是唯一一個毛絨玩具。

她已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悲傷,去惱怒。即使找到那些罪魁禍首又能怎樣,還不是無法無天,逍遙放肆。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有錢有地位,你就可以隨處防火。卻不會受到法律的製裁,因為你當官的某個長輩就是法律的代言。

圍觀的人一臉悲慘地歎息著,慶幸著。還好這一切不是發生在他們身上,但是多少還是有些同情夾在裏麵。

沒有了知覺的心要怎樣去痛快地疼痛,她早已體會不到。

從小的生活在被欺負與自卑的生活環境中,在不知不覺她忘記了尊嚴的存在竟是如此蕭瑟。

沒有手機,不知道要怎麼聯係在遠方的姥姥和舅舅。沒有別的親戚,僅有一個朋友隻是不想打擾到她。

賈小莫猶疑著,這裏有她關於童年最痛苦,最難忘記憶,雖然也有著少有的快樂。

或許,這就是命?

命。

嘴角一抹怪異的笑意琢漸升溫,眼底是一片海水一樣的幽藍,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