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的侵蝕。
母親已經早起,一縷飯香由遠至近,緩緩的飄來,一股饑餓之感席卷了我的腦海。我收拾了一下被套,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隨後從睡房走了出來,看著母親在廚房忙碌的身影,不免生出了一絲感動。
但是在這不大不小的房子當中,卻不見老爹的身影,這讓我不免又有點失落,此次離開,短則半載,多則一年。走出院門,感覺到了一絲涼爽,看著院中那永遠挺直矗立的槐樹,我用雙手在它的身上緩緩的撫摸幾下。
這顆老槐樹,自打我懂事那刻起,它就這幅摸樣,從不長大,也不枯萎,枝葉繁茂,夏季出巡,我經常在它的身下乘涼,是我小時候不可失去的玩伴,如今要離開了,還怪舍不得的。
“小兔崽子,吃飯啦。”這時,母親從廚房忙完了,走出來對我叫道。
這讓我有點疑惑,這在以前,咱們家吃早飯的規矩很嚴,爺爺在世的時候,母親先是到爺爺的睡房請安,然後在叫父親起床之後,才叫我的。即便現在爺爺不在了,那也是先叫老爹呀?我略帶疑惑的問道“娘,我老爹呢?”。
“那個老鬼,去祠堂幫你請什麼傳家寶去了。我說這老鬼,咱家那有什麼傳家寶的,我都不知道,準是在那去鬼混去了。”母親說完,又趕緊的將我拉進了客廳,桌上擺上了一盤饅頭,一碟油菜,兩碗稀飯。
看桌子上這豐富程度,看樣子我母親已經知道我要遠足的事情了,請不要小看這一桌饅頭稀飯的混搭,那要是掄起以前,咱家早上喝的是稀粥,吃的是番薯,這白麵大饅頭,對於咱們這個小山村,那是相當的奢侈了。
逢年過節的才能吃上那麼幾片肉,每當我嘴饞的時候,我都會跑到我六叔家,去蹭飯吃。而我爺爺每次都說我沒出息,這人都還沒過門呢,就開始當上門女婿了。我當時啊,對我爺爺說的不以為然,我當柳兒那隻是妹妹,當然以上門女婿的名義,去蹭飯吃,我想也沒什麼關係。
話不多說,直接將桌上的饅頭拿起,都開始狂吃海喝起來,過了一段時間,就從門外看到我老爹了,那風塵仆仆的樣子,手中還攥著什麼東西,東瞧瞧西看看的,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嘿,這我就有點納悶了,這你說去拿傳家寶吧,幹嘛這小心翼翼的模樣,生怕別人看見,那要是看見了,那些人還敢進咱們家啊?就咱家這格局,不會風水的人,都看得出來這房子有毛病,更不要說這十裏八鄉的,誰不知道咱們家是出了名的死宅啊?
一進就得掛,不是小病一場,那就是半死不活,就這,咱家我還從來沒見過小偷長什麼樣呢,小偷見到咱家,不是咱吹牛,那都是繞著走 。
“爹,幹嘛呢?這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心裏有鬼呀?”看到老爹走進客廳,我立馬來了精神,好奇的問著。 聽到我的問話,老爹瞪了我一眼,隨後一把扇了我一個大嘴巴子。
這個叫疼哇,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生疼,轉念想道“嗎的,說錯話了。”這時,就見老爹瞪著我說道“你個兔崽子,老子辛辛苦苦的幫你去拿傳家寶,你不說聲謝謝吧,還說你老子我做賊,真是該打。”說完,老爹還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嘿,我還就呐了悶兒了,你說咱家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傳家寶呀?我活了十多年就從沒從爺爺那裏聽過!今天到時頭一回。
看著老爹氣呼呼的抱著一個包裹,我樂了,然後厚著臉皮笑嗬嗬的湊了過去,說道“老爹,啥玩意兒啊?該不會是爺爺生前,在墓裏頭弄的啥好東西吧?嘿嘿嘿嘿.......”說完之後,還不忘傻笑著。
老爹一聽我的話,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又準備扇我一把掌,手剛要舉起來,就被見機不妙的我給擋住了。看了一臉猥瑣的樣,老爹一生長歎,隨後說道“你小子,也不知道隨了誰,長得就沒有一點像我的!說長相,沒我帥,說身材吧,沒我俊,這體格就更別提了。”
“嘿嘿。得了吧您叻,趕緊的,我要是像您,那得了,咱們隱龍門算是絕後了,後繼無人啊!打開我看看,這裏頭什麼東西。”我突然感覺我就是一紈絝子弟,對我老爹的話,根本就沒在意,我猜想這包裹裏麵那絕對是黃白之物,再不濟也是那啥子古董啥的。
老爹走進客廳,隨後從旁邊將他經常用的小木杯子給拿在了手中,見水杯裏麵沒有誰然後一臉得瑟的遞到我跟前。嘚,這見老爹這幅淡然模樣,那急得我是心中火急火燎啊。一把將水杯接過,到廚房去到了杯水,隨後恭敬的說道“老爺子,您就快說吧,你要把你兒子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