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甜茶(2 / 2)

她和王管家在大廳裏都聽到了沈信楨要離開的消息,如果放在以前,他們一定會高興,但現在沒人能高興得起來。

畢竟傷害先生的是曾經的沈信楨,而現在的,她隻是一個心思單純的孩子罷了。

沈信楨搖了搖頭:“我自己來就好。”

紅嫂扶著門框,看著自己照顧了這麼長時間的女孩突然有點舍不得,眼睛熱的發紅,說:“你出去有地方住?有人照顧你嗎?你身體這麼弱別到時候出去了又生病……”

沈信楨鼻頭一酸,就這樣落下淚來,她低頭掩藏淚水,繃著聲音說:“紅嫂不要擔心,信楨會過得很好的。”

紅嫂抹了把臉,想問她,那麼先生呢?

最終沒有問出口。

她黯然看沈信楨一眼,關門之前說:“想想還有什麼要和先生說的,不然以後走了……可能就見不到了。”

門被關上了,房間裏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於是哭聲不再需要掩藏,她垂著頭,肩膀一聳一聳地抽泣著。

她心裏亂糟糟一片,一會兒想著就這樣走吧?一會兒又想再去看看溫先生吧?

兩個想法交戰,後者終於占據上風。

她換了身最喜歡的連衣裙,洗了把臉,對著鏡子牽強一笑,打開房門上了二樓。

她一邊想著待會要說的話一邊走上樓,溫則的房門沒有鎖,裏麵靜悄悄的。

沈信楨敲了敲門,遲遲沒有人應,她想了想,扭動門把,推門走進去。

溫則的房間是深沉的幽藍色,色調有些悶,厚重的窗簾拉的嚴嚴實實,外麵的燈光沒有能穿透半分,裏麵也沒有開燈,隻有最深處的浴室裏有隱約水聲。

漆黑安靜的詭異。

沈信楨又叫了一聲:“溫先生?”

沒人回應。

沈信楨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沿著牆壁,一邊摸索開關一邊疑惑地往聲源處走,越往前,四周光線越來越暗,滴滴答答的水聲也越來越清晰,不知是走到了那裏,沈信楨突然感覺到腳底板一陣潮濕陰涼,幾乎是一瞬間的時候,周身溫度急驟下降,脊椎仿佛有什麼冰涼的生物遊走,她渾身一凜,驚恐的發不出聲,想要退後一步,手腕卻突然被擒住,隨即,一股潮濕熾熱的呼吸沿著她的頸窩延伸向上,停留在她的動脈,似乎在嗅她身上的氣味更像是下一刻就會咬破她的血管!

這種驚悚的感覺迅速通達全身,沈信楨尖叫一聲,旁邊的人不耐煩的輕嗤一聲,隨即就把沈信楨隨意甩到了一邊,浴室地麵濕滑,沈信楨的身體順著地麵滑了很遠,最後重重的撞在了牆根。

“啪”的一聲,浴室燈光大亮。

沈信楨捂著疼痛的後腦抬起頭,她眼裏有疼痛的淚水,霧蒙蒙中看到一個頎長身影。

他不.著.寸.縷.站在浴室裏,長而有力的雙腿、緊致窄腰、肌理明顯的後背和寬肩、停留其上的細密水珠還有濕漉漉的黑發。

沈信楨驚愕瞪大雙眼,結結巴巴:“溫、溫——”

背對著她的人,拿起白色浴袍隨意披上,側臉看她。

被打濕的頭發淩亂垂下,額前細碎劉海微垂幾乎蓋過英挺眉毛,在他的眼瞼投下一片陰影,將他原本琥珀色的瞳孔變成了冷冰冰的漆黑,眼底溢著寒氣,精致的臉是毫無血色的冰白,隻有那薄唇依舊是殷紅的,

黑的發,白的臉,紅的唇,簡單三個顏色在此刻組合出極致墮落的冷豔之美。

他轉身,鬆鬆垮垮的浴袍露出精健而白皙的小腿和起伏的胸膛。

沈信楨愣愣看著他發梢的水漬順著線條淩厲的下頜往下,撫過鎖骨、胸口,一直沒入浴袍內,消失不見了。

“嗬。”他看她癡癡神態,薄唇輕抿冷淡而輕蔑,“吟蕩的人類。”

沈信楨:“……”

忽然,他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危險地眯起眼睛,修長雙腿邁了幾步,冰涼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是你?”

沈信楨瞪大雙眼,聽他一字一句道——

“你還活著?”

作者有話要說:L不恐怖,他很單純,隻是戾氣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