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嗓音將她喚醒,沈信楨遲鈍地睜開眼,透過淚水逐漸看清麵前的男人,當男人的麵容漸漸清晰時,沈信楨突然尖叫一聲,奮力掙脫開溫則的懷抱,縮到床頭角落裏。
溫則懷裏空落落的,隻是微微一怔,很快又恢複了一派溫柔神態。
他坐在床邊,一手落在柔軟的床上,一手撐著手杖,就這樣靜靜地等她回神。
沈信楨抱著膝蓋,從最初的驚悸中平緩過來,慢慢抬起頭,聲音細弱宛如幼貓。
“溫先生……”
她撒嬌時,她害怕時,她心虛時,就會用這樣神態叫他,“溫先生”。
溫則眸光微沉,朝她抬起手臂,示意她過來。
而這次,沈信楨卻隻是躊躇著望著他,一動不動。
空氣凝滯了好一會兒,溫則低低歎了口氣,起身走到她身邊主動將她擁入懷裏。
“做了什麼噩夢,這麼害怕?”
問完了這一句,懷裏女人的身體頓時又僵硬了起來。
溫則垂眸,親了親她潮濕的眼角,低聲哄道:“乖,告訴我。”
讓她感到安心的體溫和氣息慢慢撫慰著她,沈信楨迷蒙地眨了眨眼睛,然後看著虛空,搖搖頭,聲音沙啞仿佛在砂紙上磨過。
“這是我的秘密。”
溫則一頓,氣氛有一瞬間的僵滯。
沈信楨低著頭,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隻是好一會兒,才聽到他一聲低低的笑。
她抬頭去看他,撞入他戲謔的眼神。
“信楨,你在和我賭氣嗎?”
沈信楨一哽,想要反駁卻找不到理由,誰說不是呢?
她就是在賭氣,氣他神秘莫測,保留秘密,更氣自己患得患失,不敢對質。
下巴被兩根手指抬起,她不肯看他那雙蠱惑人心的眼睛,低垂視線盯著他的喉結。
“別生我的氣,好嗎?”
溫則的落輕輕落在她的臉上,親吻的間隙,她聽到他說,“以後,我會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訴你。”
她眨眨眼睛,“可是我現在就想知道。”
她懇切而焦急,她恨不得狠狠揪住他的領口,質問他,逼問他,一定要馬上得到答案才罷休。
可是這個人是溫則呀。
一想到這個,她又舍不得。
她終於與他對視,“你現在就告訴我,好不好?”
溫則笑了笑,像是麵對一個不聽話的孩子一樣,他搖了搖頭。
“不行。”
沈信楨還要再說什麼,但溫則突然俯身,將她吻住。
或許是這次禁-欲的時間太長,一個原本溫情緩慢的吻不知從何時變得激烈起來,以至於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不一會兒,臥室裏就響起了令人麵紅耳赤的聲音。
這半夜,各種折騰的聲音就沒斷過,紅嫂被電話叫來等候吩咐,沒留神就睡了過去。意識昏沉中,一聲細長而嬌弱的求-饒穿過半張的房門貫入她的耳朵,那求-饒有些模糊,就像是已經是神誌不太清楚時發出聲音,就好像是瀕臨死亡的幼貓,細微到可以忽略不計。
暗沉的光線中,房門被徹底推開,溫則披著一件黑金色絲綢睡袍大步走出來,懷裏橫抱著已經完全昏睡過去的沈信楨,用雪白的睡袍淩亂包裹著,露出柔弱纖細的胳膊和小腿。
溫則垂眸朝樓下的紅嫂吩咐:“幫小姐洗漱。”
他說完,抱著沈信楨走進自己的臥室。
紅嫂低著頭走上樓,匆忙一瞥之間隻看到沈信楨從睡袍裏垂下的一截手腕,細瘦而白皙。
溫則把沈信楨放進浴缸裏的時候,沈信楨不舒服地哼了一聲,把頭往溫則懷裏蹭了蹭,緊接又被哄著沉睡了過去。
紅嫂試著水溫放水,等耳邊的低聲輕哄消失時,不禁看向那浴缸裏的人、
最近因為溫則頻繁的生病,照料他的沈信楨也跟著瘦了不少,原本就纖細的人兒,此刻軟若無骨地歪著浴缸邊上,更顯得瘦削。那纖細脆弱的四肢,好像輕易就能攥在掌心裏,稍微一捏就會壞掉。
紅嫂把浴缸裏放滿水,溫則俯身拿起一瓶精油在水裏滴了兩滴,沉默地看了不省人事的沈信楨一眼,便轉身離開了浴室。
等溫則走了,紅嫂才敢正眼去看沈信楨的身體,等看清了,紅嫂的眼睛也瞪大了。
雪白的皮膚上點點曖昧痕跡,肩頭那或深或淺的齒印,大-腿處隱約的青紫,甚至是手腕處一道細細的綁痕……無不昭示著這具身體剛剛將經曆了怎麼樣激烈的情-事。
紅嫂深深地歎了口氣,與此同時,沈信楨眼睫輕顫,模糊的視線落到手腕上,停頓一會兒,又緩緩閉上眼。
作者有話要說:溫先生:這真是天大的汙蔑!
溫律:嗬嗬。
ps:感覺自己在寫兩個字母,就這樣羞恥到完結吧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