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有亮,宋織繁趕飛機起的很早,沒有打擾張姨,自己去廚房隨便吃了點餅幹喝了點牛奶,帶著行李箱,奔向機場,等著洛舒。
嘉藝娛樂的公司就在本市,洛舒的老家也和宋織繁一樣,正好複工,一起出發。
等了不長時間,洛舒就來了,看到宋織繁的第一眼,就是遠遠的打量後由衷的感慨,“不錯,身材沒變。就怕你過個年吃胖了,還得花時間恢複身材。”
宋織繁無奈的搖搖頭,苦笑了一下,“我敢嗎?你這一天三遍的發微信叮囑我,我要是還胡吃海喝,怎麼對得起您這認真負責的工作態度。”
“知道就好。”洛舒滿意的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樣子,“下個月的行程看了沒?”
“嗯,”宋織繁邊說和洛舒登機,“以逆旅的宣傳和發布會為重,其他的事都往後放一放。”
“好。”洛舒和宋織繁邊走邊聊,上了飛機,沒一會就要起飛了。
宋織繁從背包裏掏出手機,長按了某個鍵,手機陷入了黑暗。順著飛機小小的窗口,等看的見燈火依稀。天還是沒有亮,黑色幕布一般的夜空沒有星辰,看樣子是烏雲密布。
郊區的機場沒什麼居民區,所以亮著的隻有兩邊的昏黃路燈,投影著孤單的光影。宋織繁又看了看,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閉上了眼睛。
她還是需要好好工作,馬上就要五年了,還有一半的時間,她就能回到平靜的生活中去,和最親愛的爸爸,弟弟過平凡的日子了。那一天,夢中反複出現,就在遠方,不會遠了。
想著想著,宋織繁覺得複工之前的緊張和壓迫,有了明顯的緩解,至少沒那麼壓抑和不悅了。起的早,困意輕易的襲來,宋織繁淺眠。
飛機緩緩的飛上了天空,這時的天已經灰蒙蒙的亮了,平穩的飛行中,宋織繁一直睡著。
天果然是陰了,好像看著還有點下雪的意思,但卻一直沒有落下來,隻是烏雲層層疊疊,好像幾年都沒洗澡的白色獅子狗,髒亂不堪。
飛到一半行程的時候,飛機顛簸了一下,宋織繁本來睡得還算是安穩,卻一下驚醒過來,胸口喘的那口氣在器官裏梗了一下,沒有透過來。不知怎麼的,心髒的跳動驟然有點加快,心悸的不適感讓宋織有些難受。
“怎麼了?”洛舒正在一邊看著雜誌,看見宋織繁臉色難看,驚醒過來,遞了瓶水過去,問道。
宋織繁接過水,深吸了兩口氣,緩解那突如其來的不適感,搖搖頭,“可能剛才猛地顛簸了一下,心跳有點快。”
放下水,宋織繁透過窗口又朝外看去,外麵,天亮了,隻是白雲的顏色她不是很喜歡。撫了撫胸口,又調整了一下呼吸,宋織繁勉強壓下去了那異常額心跳。沉思了一會,心裏有不好的預感在閃現,怎麼也揮散不去。
“還有多久到?”宋織繁有點不安的問道。
“還有一個小時。”洛舒看了眼手表。
宋織繁沒再繼續問,一個人靠在椅背上,又一次閉上了眼睛,自己可能是怕了,經曆過一些驚天動地的事情後她變得有些小心,有些膽小了。
安慰了自己一陣宋織繁沒了睡意,看了一會台本,飛機就落了地。
下了飛機,宋織繁案例上了公司安排的車,跟在洛舒的後麵,一路微笑著打招呼走過。
車很快就駛離了飛機場,到了預定後的酒店,洛舒又囑咐了一下明天的工作,回了自己的房間。宋織繁送洛舒離開,才想起背包裏的手機,掏出來,開了機。
還沒等她打開鎖屏,熟悉的電話號碼映入眼簾,是宋淩凡。
宋織繁順手點了接聽鍵,剛剛把電話湊到耳邊,宋淩凡略帶哭腔又焦急萬分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入了宋織繁的耳朵,“姐,你怎麼才開機,爸出事了,你快回來。”
晴天霹靂,這一句出事了,如同五年半前一樣,毫無二般,帶著壞消息獨有的威懾力,讓經曆過千帆的心再一次天崩地裂。
隻是這次,宋織繁硬生生的保持著冷靜,多問了兩句,“怎麼了?你好好說。”
“今天早晨,爸一直說頭疼,以為是沒休息好,就準備吃過早飯後再睡一會,結果還沒走回臥室,爸就暈倒了。”宋淩凡到底是年紀還小,說話的口氣帶著掩飾不了的焦急和手足無措,“上午醫生搶救的時候說是大麵積腦梗,說......熬不了多久了.......”
宋織繁一下子站了起來,什麼叫熬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