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國師這般熟稔,怕是常客?”容楚掂起一杯,卻沒有喝,反開起白澤的玩笑來。
白澤的意味不明,敵我不明,不可輕舉妄動,也隻好順著他的態度說話。
隻是這蘭英閣的姑娘太過粘人,躲也躲不開,隻一昧往他身上貼,恨不得跟他綁在一起,實在是讓人心煩。
跟這姑娘說話喝酒,還不如回府去找狸殷給他順順毛。
他丟下酒杯,又往邊上挪了挪,隻想遠離這些庸脂俗粉。
倒是容臨幾杯酒下肚以後,臉色微紅,雖不至於醉倒也放開許多,說話倒也暢快些,不像剛才那樣艱難:“國師原是性情中人,平日裏跟著父皇定心下棋倒是委屈你了。”
“陪伴聖上是臣的職責,更是榮譽,斷不可言委屈。”白澤淡淡地回話,又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清酒,把目光投到容楚的身上。
“三殿下似乎有些放不開啊,莫不是惦記著家中狸貓,嫌棄蘭英閣的姑娘不夠可愛?”
容楚聞言心中一緊,臉上微紅不知是被酒熏得還是心虛被說中,連忙舉起酒杯道:“國師說那狸貓做甚?快自罰一杯!”
“國師,本王才從石廟回來,今日倒是借了你的福,才有這般好酒美人相伴。”
容臨舉著杯,對白澤一敬便三杯兩下肚了。
白澤一笑,淺白色的衣服映得他臉色微白,卻不覺得違和,略過容楚的話又自顧道:“聽聞西涼世子帶領鐵騎的隊伍近日會到達樊城,不知道二位殿下打算怎麼辦?”
這一問得自然是拉攏或者旁觀了。
容楚和容臨向來不和,又怎麼會明說,都不過是過場的話而已。
隻是白澤明知道二人不和卻又明著問了,這中間意味不得不深究一番。
容楚低眉裝著喝酒,卻暗暗瞥向容臨,對方倒是照常喝酒調笑,絲毫沒有把白澤的話聽進去,或者說裝著沒有聽進去。
因為容楚分明看見剛剛有那麼一瞬間容臨的臉色微變,眼神飄忽了一下。
見兩人都不說話,白澤又給自己惦了一杯酒,慢悠悠地開口:“據說西涼世子性情豪放,愛酒更愛美人,想來樊城胭脂河十裏賣笑人家應該會很合他的胃口。”
“國師消息來源廣泛,連這樣都消息都清楚,當真佩服。”容臨打了一個酒嗝,才眯著三角眼讚歎,語氣輕飄像是真的喝醉了。
“二哥,你喝多了。”容楚避開話題,忙過去扶著容臨,緩聲道:“我叫人送你回去。”
“不急不急,這酒才剛剛開始,哪裏有走的道理?”容臨擺手,又踉蹌著站起來道:“方才看見郭尚書家的公子還有幾個朝中大臣之子也在,何不都叫過來一起喝酒?”
說完,他便吩咐身後的龜奴道:“去隔壁廂房把他們都請過來,就說是二殿下請的。”
白澤見此情況忙起身告辭,推說宮中還有事情處理先走一步。容楚正要離開卻被拉著不放,又聽見容臨道:“今日我們兄弟可要好好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