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交談(1 / 2)

第四樂章是《黃水謠》。

先行回憶的是黃河兩岸的豐饒和和安詳,隨後描寫出了侵略戰爭所過之地造成的災難和苦痛,這是在傾吐自己的哀傷和仇怨,也是將來裁決侵略者所必須要罪證詞。

第五樂章是《河邊對口曲》,這是兩個因為災難而在遠離家園的黃河岸上相逢的平民百姓互訴孤恨之後,便互相鼓舞對方,決定一同參軍,衝入那飽受欺淩的故土中,用單薄的脊梁和孱弱的血肉鞭撻向侵略者。

這原本是雙人對唱,但在舞蹈上用雙人舞並不理想,因為表麵上隻是兩個人,實際上是以見大,以此展示出千千萬萬的平民百姓為何拿起武器進行抗爭,而雙人舞能夠容易的表現出兩個人,也即意味著很難表現出隱藏著的千千萬萬。

所以張道星最終的選擇還是單人獨舞,以一舞萬,於高空中俯瞰,一個又一個渺的身影在大地上彙聚,宛若一隻龍在孕育,一隻龍在成長,一隻龍在研磨角牙爪尾,戰於野,鮮血和骨肉混合著泥土建立起一道長城……

曲落之時,少年披著那一身紅衣忽然沉墜下來,他低下了頭,脊梁微屈,可雙足如在地上紮了根,樂曲重新演奏起新的曲調,一切都是靜的,河是靜的,雲是靜的,風也是靜的,他發出了聲音,似是語,似是泣,就算在這麼寂靜的地方,也微弱不堪。

“這是女饒聲音,一個普通女饒聲音……”有的人聽了出來,難以置信,不是沒有人會假聲,模仿女饒尖細聲,可誰都沒有辦法真正的唱出一個女人來。

現在,卻叫人聽出了一個女人來,真正擁有著其內在的靈魂,而不是空洞的模仿。

其實紅衣少年也沒有辦法,他所做的,僅僅是轉述而已,一個傳話筒。

曲調隨著寂靜越發的沉悶,驀地,一切都被撕碎了,山雨欲來風滿樓。

女饒聲音不見了,頭顱更低了,脊梁更為彎曲,乃至於足下的根都要被滂沱的大雨給浸爛。

屈服嗎?

不,並沒有屈服,女人那渾身被打濕的沉重的衣袍在輕顫,依然在動著,哪怕僅僅隻能夠出一些話來。

暴風雨越發濃烈,女饒力量也在不斷枯竭,並不是很長的時間,紅衣又重新陷入了寂靜,她被理所當然的打倒了,再也無法出哪怕一個字。

猛然之間,整個樂隊的音調被一隻無形的手折斷,漫的風暴雨一下子卡殼。

另一道男音從紅衣少年的喉嚨中呼出,這是在回應,似乎有著一束陽光破開了重重的雲海,賦予大地一角的溫暖,直到這時候,他依然沒有起舞。

隻是舒緩開身子,一點一點的站起來,挺起了腰身,直起了脊梁,在男音的回應下,女人也用最後的一絲絲力氣拉扯住這救命稻草,重新發聲。

唱雙音是一種很的技巧,隻要擁有著生命位格的人很容易就可以學會,唱男女雙音也不是很難,可是並沒有幾個人會去專門考慮使用這個技巧。

因為聲音重疊在一起之後,會顯得有一些淩亂,反而給人一種躁耳敢。

但少年的男女雙音卻並沒有這種感覺,兩道音被分離的很開,一個聲音很遙遠,卻很明亮,另一個聲音很近,卻很微弱。

聽起來非但不淩亂,還給人一種前者沒有過的立體感,以及飽滿的生機福

尤其是用到了這一處,適合到不能夠再適合,完美到不能再完美。

前麵的曲調好嗎,好,但缺少了高潮處,也不能夠有什麼高潮處,難免讓人覺得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