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會和他離婚的!”許瀾陰鷙的雙眼盯著許安安,幾乎嘶吼般,咬緊的牙關都在顫抖,“他想要負我,我不會讓他如願!”
許安安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一步,水杯落在地上摔碎,那飛濺的碎片還是沒能避免地濺在了她的腳背上,火辣辣的疼。可她不敢吭聲,緩緩攥緊手指,低下了頭。
王瑩子看見她緊繃的下頜都在顫抖,似乎很害怕的樣子,以前她不明白許安安為什麼會對許瀾總有一種莫名的恐懼,現在她算是明白了,許瀾發火的樣子真的很恐怖攖。
“都怪你!”許瀾抓起手邊的花瓶就朝著許安安砸去,許安安連躲都不敢躲,好在花瓶隻是砸在她的右肩上,一陣悶痛,沒有山臉。從到大,太多次這樣的情景,她早已明白,越躲越會被打得很慘。其實她已是三十出頭的成年人,早就不用受許瀾的氣,被她擺布,但許安安已經習慣了屈從。
“你也是他的女兒,從還在他身邊長大,為什麼搶不贏陸餘那個野種?!”
王瑩子默默地往許安安身後縮了縮,臉上被許瀾打過的那巴掌,仿佛此刻還在隱隱作痛。她心翼翼地看著許瀾的臉色,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腳不心踩到了許安安的鞋後跟,許安安晃了晃,扭頭一臉陰沉地看著她。
王瑩子吞咽了下口水,正要道歉,一股厲風朝著她臉狠狠刮來。
王瑩子被一巴掌刮倒在地,手掌心用力壓在水杯的碎片上,痛得“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許安安喘著粗氣,心裏的怒火正找不到地發泄,她便自己朝著她的槍口撞上來。看見王瑩子的手掌下有血跡蔓延出來,她愣了愣,隨即麵色恢複如常,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陰冷道,“都怪你!所有的事端都是從你來我們家開始的!你就是個掃把星!什麼事都辦不好,隻會給我媽拖後腿!償”
王瑩子痛得大哭,無措地望著自己紮著一片玻璃碎片血肉模糊的掌心,劇痛遮蓋了恐懼,被許安安這麼一吼,又很委屈,忍不住大聲爭辯道,“要是知道來你們家會受這種罪,我才不來渝城!我寧願在悉尼孤兒院!你們全都欺負我,我要去告訴爸爸!”
著,她哭哭啼啼地從地上爬起來,舉著受贍手朝著門口走,還沒走出兩步,身後就傳來一陣腳步聲,王瑩子沒有回頭,加速往門口跑去,下一瞬,手臂便被人從身後用力擰住。
她吃痛地轉過身,對上許安安慍怒的麵孔,許安安瞪了她一眼,側臉討好地對許瀾,“媽,這丫頭真是不識好歹,你供她吃供她穿,還送她去最好的學校,她不僅不懂感恩,還這種話,真是太可惡了!”
許瀾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床上下來了。手背上,被強行拔掉了針頭,針孔還在冒血。
王瑩子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她一步步靠近自己,尖叫,“救——”
命字還沒出口,就被許瀾反手一把椅子砸在了手臂上。
一聲悶響,王瑩子被砸倒在牆角,臉上瞬間血色全無。
連許安安都嚇了一跳,秉著呼吸大氣也不敢出地看向許瀾。
許瀾麵孔扭曲,極寒的麵孔上覆著一層陰鬱,眼中冷光閃爍。
她麵無表情地盯著王瑩子,一步步走到她麵前,“是不是你?”
她蹲下身,手指掐住王瑩子的脖子,緩緩用力,通紅的眼睛,“是不是你跟他過什麼,所以他才這麼討厭我,要和我離婚?!”
王瑩子被她掐得喘不過氣,抬手想要掰開她的手指,可是手臂一抬起,就是一陣撕裂的痛,痛苦的眼淚順著她的眼角往下掉。她瞪大眼睛望著許瀾,不出一句話來,眼中是驚慌的無措,和對死亡的恐懼,胸腔裏的空氣,一點點被抽離,她漸漸的感覺快要窒息。
許安安不安地看著她,眼中閃過一抹同情,即害怕她被掐死,又不敢出聲阻攔許瀾,心急如焚。她若真被掐死了,自己在場也是幫凶啊!她最近緋聞纏身,過去的很多被壓下去的醜聞都莫名其妙被扒了出來,好幾部準備找她做主角的電影都換了人,連代言的幾個廣告都不打算和她續約了,這風口浪尖上,要是再跟命案扯上關係,她就不用在娛樂圈混下去了。
好在此時,敲門聲響起,是來查房的醫生,“許瀾女士?”
許瀾如夢初醒,眼中瘋狂的恨意和迷茫冰凍住,她迅速鬆開手,拉著王瑩子站起身,臉上的表情幾乎是瞬間轉變為擔憂和心疼,在醫生推門而入的瞬間,摸著王瑩子慘白的臉溫柔地,“怎麼這麼不心?是因為腿上的傷還沒好所以摔倒的嗎?”
呼吸到新鮮的空氣,王瑩子無力地趴在她肩頭,大口大口**,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她已經不出話來,即使開得了口,也不敢再向誰告狀了,她完全相信這樣做許瀾一定會殺了她。
手臂上鑽心的痛,大概是骨折了,痛得額頭上大滴大滴的冷汗往下掉落,混著臉上的淚水,濕漉漉一片。醫生看出她的異樣,問她出了什麼事,她連忙搖頭,往許瀾冰涼的懷裏縮,生怕被醫生發現自己身上的傷,而後許瀾又要打她。
醫生給許瀾做完檢查,吃了藥,重新掛上點滴,藥效上來,她很快便睡著了。
王瑩子跟在許安安身後出去,走到沒饒角落,許安安將她拉到一邊。
“今的事,你敢出去半個字,有你好看!”她低聲威脅道。
王瑩子已經痛得麻木,手臂無力地垂著,毫無知覺,她低下頭,虛弱的聲音,“我不會的,今是我惹媽媽生氣了,媽媽教訓我是對的……”
她唯有這樣忍氣吞聲,果然,許安安的語氣軟了一些,甚至伸手摸了下她的頭,目光複雜。
“隻要你乖乖聽話,不要再惹我媽生氣!她高興了,你才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