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賢啟這幾日一直去杜府尋人未果。
天知道他得知杜芷嫣歸來的時候內心有多高興,可是想見一麵卻難如上青天。
杜芷嫣自從初見那一麵,此後便一直躲避自己,這一點他心知肚明,可是卻又疑惑的無從查詢,自己與她明明毫無牽扯,怎會這般恐懼自己,她看自己的眼神從來都是不屑以及不耐煩。
每每想此,他都有些悵然,自從昨日又被杜家的丫環連翹被打發走之後,他便一直把自己關在書房之中悶悶不樂鬱鬱寡歡。
自己臨摹出來的佳人畫像,此刻上麵蓋在臉上的錦帛被他拿去,傾城國色的容顏綻放在他的眼前。
陳賢啟慨歎,縱然畫像已然絕色,可是卻不及真人的杜芷嫣千分之一,之所以用錦帛蓋住雙眼,是因為眼中的神韻他如何也描繪不出,杜芷嫣雙眸中的銳氣以及堅韌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去征服。
可這樣的女子, 他連見一麵都已是做不到,又何談能夠走進她的心中。
悵然若失相見恨晚。
雖然真摯,卻不足夠勇敢。
“陳賢啟,我表哥也是你能比擬的嗎?我的卿墨是這世間最長情的男子,我若不死此念長存。”
杜芷嫣那是在江畔對自己說的話曆曆在耳,她到底是有多愛他,可以讓一個女子當著一個男人的麵做出這種承諾。
“嫣兒,我絕不可能讓宋卿墨一直打壓我一輩子!”
陳賢啟握緊雙拳眼神中一抹銳氣閃現而過。
第二日清晨,連翹開門,發現出現在庭院的門外的人讓她大吃一驚。
杜建國在門外依然不知站了多久,身上的披風依然都積了一層薄雪,而此刻他的雙唇也凍得發紫。
“老爺,你怎麼會在這兒啊?怎麼不提前告訴奴婢一聲?”
杜建國隻是微微點頭聲音有些虛弱。
“芷嫣起身了嗎?”
連翹答:“小姐,一夜未睡……”
小丫鬟說完這句話垂下了頭,她明白昨天這位老爺的態度已然傷透了小姐的心,所謂父女之情,卻不抵不過一個喬氏在旁邊煽風點火。
天知道杜芷嫣的內心到底有多絕望。
杜建國聽到連翹說的這番話更是微微怔了怔,“芷嫣為何一整晚都沒有睡呢?”他的語氣之中滿是關懷。
連翹心中慨歎,若是老爺可以早點表達這份感情情,那小姐會不會心中好受一些?
可是這一切似乎都來的太遲了。
“老爺,您還是自己去看看吧!”說著便將庭院的門大敞四開,隨即轉身讓杜建國跟在自己身後。
房間清冷。
雖然是過年之際,本應穿著喜慶,可杜芷嫣卻穿著一襲白衣,仍就是昨晚的那套衣服。
而她的麵前赫然豎立著昨日在詞堂中一直觀摩的臨牌。
沒錯,宋晨曦之位。
此刻無聲卻已勝過萬言,自己的女兒顯然已然用最有力的抗拒來昭示著自己心中的心痛以及憤怒。
杜建國一直想要說出的話,此刻卻一句也說不出。
愧疚,無奈,縈滿他的心頭。
終於他鼓足勇氣來到杜芷嫣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