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木飛頓時沉下心來,邁出一大步,“走!我倒要看看前麵是何方神聖!”
四人跟在韓木飛身後,齊心堅定。
繞到了亭子前方,一個不過十歲左右的孩子,認真的看著書卷。表情沒有一絲不耐,反而看得興趣盎然。
所有人都在驚異於這個孩子時,寧穎卻皺緊了眉頭,“甘羅。”
“你說,他是誰?”秋宵吟不太相信,質疑問道。
“秦朝有資格鎮守欽天印的孩子,還會有誰?天才宰相,十二歲出使趙國,便一舉說服趙王拱手讓出十幾座城池的甘羅!”寧穎聲音漸漸寒冷,氣氛也變得肅殺。
韓木飛的臉色也變得不好看。
甘羅的大名,想必沒有人不知道。秦朝權臣呂不韋的門下,徐福的弟子,小小年紀說張赴燕,連奪趙國城池,被封上卿。但這之後,史書就再無記載。關於他的生死存留,成為一大謎團。
“所以,這是他的遺體?”秋宵吟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在瓊州,是怎麼找到朱雀印的!”寧穎的語速變得很快,聲音透著一股緊張。
秋宵吟沉思片刻,組織了一下語言,言簡意賅,“我帶人到了瓊州之後,尋訪到了北冥術士,下海底找到了一處沉船,船底有一處如同這樣地宮。朱雀印在在地宮裏麵找到的。”
和寧穎所料不差,北冥術士偏居海上,但聲名在外,對一些奇門秘術很有研究,也虧得他有本事,能找得到。
她接著問道:“鎮守地宮的是誰?用的什麼陣法?”
秋宵吟猛然打了個寒顫,“徐福、王賁。用…用的伏羲八卦陣。”
“那麼,你確定鎮守地宮的,是他們的遺體屍變嗎?”寧穎直直看著他,語氣不容置喙。
“不…不可能!”秋宵吟聲音開始顫抖,“他們似乎都被什麼操縱著一般,不可能是啊!”
他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不斷地否定自己。寧穎停止了發問,換成了沉思。
布陣之人利用人的心裏,所謂的秦朝大將謀士來鎮守印鑒,讓人恐慌。兗州地宮是這樣,瓊州海底是這樣,這裏也一樣。
到底這些所為的大將和謀士,到底是些什麼人?這個問題,已經困擾寧穎很久了。
韓木飛踏出一步,走上了亭子。
“甘羅”猛然間動了起來,書卷朝著韓木飛的方向擲了出去,周圍的草木瞬間凋謝枯萎。焦土裸露。
韓木飛泠然一笑,“甘羅嗎?不過是個孩子而已,諒你能有多大本事,不過就是個陣法罷了,放馬過來!”
暗河中幽藍的光澤越發強盛,漸漸朝著這方用來。甘羅坐在原地,動也不動,隻是麵上表情,笑容變得詭異。
空中微鳴的雷電,讓人膽寒,所有人聚集到了小亭子裏,閃電就圍繞在亭子周圍,時不時發出劈啪的聲音。
寧穎看著動起來的甘羅,心裏的疑惑更大。兗州地宮裏的王翦,似乎也是這樣,剛見到時,如同死屍。而通過什麼途徑觸發了之後,才開始活動,動作從遲緩漸漸變得靈活,但活動單一。
水母越來越多的朝著這方湧來,上來焦土上的水母,比起在水中更大,像是變異了一般。
一個想法在韓木飛腦中閃過,“不是水母為這裏帶來的雷電之力,而是這裏的雷電之力孕育出了這些東西!”
在一旁坐的安穩的甘羅,換了個姿勢,雙手擊掌,那些巨大的水母,似乎湧動的更快了。
寧穎不由著急,在這樣下去,遲早會被電死的。她腦中猛然間靈光一閃,“韓木飛,天蠶絲!”
韓木飛和楊玏同時領悟,想起了王翦手腕處的那不易察覺的絲線。
兩人異常默契的左右夾攻,而那看起來文弱的甘羅,躲閃的十分靈巧。卿晴見勢不妙,也不再看著,拿出枯木龍吟琴,放在腿上,抵擋著湧來的水母。
寧穎注視著沐楊二人同甘羅的打鬥,如同兗州地宮中,想要看出些破綻。果不其然,這東西都有弱點。這個甘羅從一開始到現在,屁股沉得很,就是不離開亭子的圍欄。
她眼疾手快,長鞭出手,三棱刺卡在欄杆上。那甘羅轉了幾轉,發現回不到原地,便不斷地重複這之前的動作。寧穎冷哼一聲,索性手下用力,將整個欄杆打碎。
甘羅一下子坐在地上,不住的轉圈,模樣煞是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