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言道:“好好好,不說不說。”真是服了段深。
段老大道:“聽說你畫的還不錯的,在哪學的?”
楚傾言對繪畫並不怎麼感興趣,學這個,單純是當時任務需要,她作為特工,經常要扮演成不同的角色。
難得的是,她發現自己在這方麵有分天賦,幾乎沒怎麼過腦子就學了個七七八八,雖是更像是半桶水,但也足夠唬人的了。
前世模仿名師化作,竟讓業界資深人士難辨真偽,隻是這話若是如實與段深說,怕是又要找罵,她道:“小時候運氣好,碰到個畫師。”
段深隨意的嗯了一聲,道:“怎麼不來擺攤了?”
楚傾言道:“在村子裏開了一家雜貨店,收入雖然不多,但比較安穩。”
段深就‘哦’了一聲,而後沉默片刻,又道:“當時我來的時候,聽你們村裏的人說你養狗了……”
楚傾言道:“是啊,算是大型犬,長大了可威風了。”
段深正欲再說什麼,楚傾言道:“我感覺好多了,想想也沒多大點事兒,全當我將趙瀟譽一腳踢了,休了,不要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段深從來不是那麼多話的人,這麼明顯的沒話找話,連楚傾言家養的狗都當話題搬了出來,怕是下一句就要問狗子長什麼模樣了。
無非是想分散楚傾言的注意力,讓她沒那麼難過,楚傾言心裏頭挺感激的,段深雖然外表冷硬,但人還是很不錯的。
她笑了笑,頓覺心裏輕鬆了許多,仿佛壓在心頭的陰霾散去,清風如常。
段深道:“這麼想就對了,那個趙瀟譽挺危險的,離他遠點是好事。”
危險?
楚傾言當初也覺得趙瀟譽很危險,是直覺,她直覺一向敏銳,沒想到段深也有同感。
段深說完,像是說錯了什麼話似的,皺起了眉頭,卻見楚傾言點點頭,並未深問,於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二人走路的速度都不慢,花了半個時辰的功夫,繞過後山,進了村子,此時,夕陽西下,隻餘一點散漫的天光落在半邊天上,楚傾言道:“天要黑了,段老大,要不你住下來吧,趙瀟譽在這裏買了房子,裏麵有置辦的被褥。”
段深搖頭:“你們的新房,我才沒興趣,這就走了。”
他並沒有進村子,而是向著鎮上的方向,楚傾言道:“要不我趕牛車送你回去吧。”也不知道張嫂幾人回去了沒。
段深“切”了一聲,道:“我有馬,用你瞎操心?”
對哦,段深看著雖然不像很有錢,但也不窮啊,應該是有馬的,楚傾言的尷尬的摸摸鼻子,又聽段深道:“有事的話可以來找我,不要再去青樓找,我家在鎮外七裏莊。”
楚傾言呆呆的點點頭,心道:七裏莊是什麼地方?
等回過神來,段深已經走遠了,見天色已晚,楚傾言手裏捏著紅蓋頭,麵色微沉的向著墳地走去。
白天不怎麼覺得,到了晚上就有些發毛了,一個個鼓起的墳包接連起伏,上麵覆蓋著一層稀疏的野草,木頭製作的墓碑東倒西歪的插在墳前,有些年份久遠的墳包,被雨水衝刷掉了泥土,露出腐朽的棺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