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兒呀,咳咳……你這出征數月,也沒個消息,這家中長輩、兄弟都挺掛記你的,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咳咳……”
曹平安見一慈目老者張口說來,自己心裏起了嘀咕:這人是誰?
“七叔你身體不好,咱們回屋再談吧。”說話的是曹仁,他趕忙鬆了韁繩,上前攙著這老者的手臂。
七叔?
這人是七叔的話,那不就是曹嵩口中那個人嗎?
是了,這人定是那曹胤。
曹平安一想,趕忙又行了一個大禮,說道:“侄兒見過七叔……”
“嗯……咳咳……咱們這便回屋去,這外頭天冷,昂兒要是染上病可不好咯。”
說罷,曹胤便領著眾人去往府上。
夏侯家的兩兄弟與曹洪、曹仁走在曹平安兩側,隻見曹平安淡淡問了一句:“這個,妙才兄弟,以前我失手殺了人,多虧你去給我頂了這罪了,誤了你的官途,我真的對不起你啊……”
曹平安說這話無非就是想知道他倆誰是誰,但見那圓麵耳大之人笑道:“孟德,你跟我客氣什麼呢?我這身份哪裏比的上你,聽說你此番立了功,又被晉升為那濟南相,待會你可要好生與我們幾個哥哥弟弟說說你是怎麼帶兵打仗的。”
曹平安看了一眼這人,這難道就是夏侯淵?接著又看了看他身旁那九尺壯漢,莫非他便是夏侯惇?
隻見這九尺壯漢開了口,道:“堂哥,你回來便好,咱們這些堂兄弟早就該好生坐坐了,妙才那時給你頂罪,也是我的建議,你比我這族弟更加適合做官,他要是做了官,還不帶著那衙役成天獵獸去了?”
曹洪一接話說道:“哎呀,說這些幹嘛,大哥回來了,今天就該好生喝酒,倒是那平叛之事,大哥可別藏著掖著,都說與我等兄弟聽聽。”
“喝酒好……嗝……喝酒好……我這葫蘆裏……也快……見……見底了……嗝……”
這丁衝一開口便是滿身酒氣,熏得曹平安胃裏不適,想要吐出來。
不多時,曹胤便領著大夥進了宅邸,接著他招呼賓客入座,卻聽門外一聲帶著埋怨的口吻:“老七,你還在這裏做什麼?阿瞞才得勝而歸,我在家中等了老半天,你們怎麼都不來啊?快都隨我去我那府邸,宴席都給你們備好啦!”
眾人聞聲望去,但見大門外走進一人,他穿著一身錦繡華服,麵色紅潤,頭發賓白,看起來上了年紀,但腰板子挺好,不用拐杖也不用人扶,就這麼徑直走了進來。
曹胤聽了,頓時就冒了火,喊道:“去去去,咱阿瞞不吃你家的髒食……”
“嘿,我說老七,這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你還跟我生這悶氣呢?都是一家人,你何必如此?”那老者回了一句。
“呸……咳咳……你曹鼎什麼人你自己心裏沒數?”
“我怎麼了?我都是給咱們曹家謀好處,這有錯嗎?”
“謀好處可以,你那些錢財怎麼來的都不知道嗎?”
“你說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老七,今天是給阿瞞接風洗塵,你不要鬧得大夥心情都不快……”
“我曹胤不去,你們愛去就去吧……”
這曹胤也不知對這老者有什麼間隙,見麵便吵,而且固執得很。曹仁看了看曹胤,勸道:“七叔一起走吧”
而曹洪則看著那堂前老者,說道:“大伯,你也別惹七叔生氣了。”
曹鼎聽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我惹他生氣?我想阿瞞才回來,好心好意吩咐家仆獵了頭野豬,讓那皰人下了廚,這不來叫你們一同前去嗎,你說我惹你七叔什麼了?”
曹胤站起身來,一揮衣袖,喝道:“你……咳咳……你走吧……我這裏不歡迎你這小人……”
“呸。”曹鼎吐了口唾沫,指著曹胤罵來:“老七,你別把好心當驢肝肺,給你點顏色你還開染坊了,都走,都走,都去我哪兒!別跟這讀書讀傻了的人處在一塊,免得自個兒也傻了去。”
曹胤一聽來了火,大吼:“都走,都走,都去他曹鼎家裏吃飯,我這寒舍容不下你們……”
曹平安心裏疑問:這曹胤好生奇怪,生起氣來誰都不給麵子。看來曹嵩讓我別學他也是有原因的。
眾人一瞅這曹胤正在氣頭上,看樣子是不會去曹鼎府上吃飯了,而且他性子又烈又倔,便索性拜別了曹胤,隨那曹鼎一同而走。
曹鼎見曹平安還沒動身,便問:“阿瞞,你不走嗎?”
曹平安想了想,說道:“四叔先行一步,侄兒陪陪七叔……”隨後朝丁夫人低聲問了一句,“你知道我四叔家在哪兒嗎?”
丁夫人點了點頭,曹平安心裏有了底,又道:“侄兒一會兒就來,不會誤了四叔的宴席。”
曹鼎一聽,點了點頭,說道:“你可快些,你那七叔……哎,不說也罷,早些過來,你這兄弟們都等著你呐!”
“好!”曹平安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