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引得曹洪、夏侯惇、夏侯淵、丁衝以及其他幾個不識名字的人紛紛伸長了脖子。
“你們想聽啊?”曹平安故意問了一句,“不如你們先說說你們在譙縣都有什麼新奇的事兒,你們先說我聽聽。”
丁衝喝了一口,邀著左邊的人說道:“我先說嗝……我沒幹啥事……除了讀書……就是……就是喝酒……嗝……哈哈!”
他將邀著自己那人手甩開,徐徐說道:“我這弟弟嗜酒如命,真怕哪天就給喝死了,還望孟德不要見怪。”
“大哥你也不好生管管他。”說話的是丁夫人。
想必這是丁斐!
曹平安搖了搖手:“不礙事,那你們呢?”
夏侯惇與看了一眼身旁的少年郎,說道:“說出來不怕你們恥笑,前些年稱,就是你才去洛陽當那個什麼北部尉的時候,我曾在外殺了幾名擄掠鄉民錢財的匪盜,後來害怕這匪盜尋仇,便又回了譙縣教我這弟弟讀書。”
“教妙才嗎?”曹平安隨口一問。
卻聽得夏侯惇搖了搖頭,說道:“是我親弟弟夏侯廉。”
曹平安聽了看了看他身旁的那個少年郎,接著,這少年郎便舉杯迎來,說道:“這出征一久,孟德兄便不認得我了?我們小時候,還在那河邊大槐樹下打過架呢!”
“就是就是,那時我大哥抓了妙才,你還急的哭起來,去找你哥哥來了。”曹洪笑著說。
“嗐。當時元讓可把哥幾個嚇壞了,又是騎馬又是佩劍的,深怕那會兒當場就給你哥殺了……”曹仁附和著。
“那會兒我也是一時衝動,不曉得是哪家的孩子抓了我族弟,我當時想也沒想便騎馬而來,後來才知道孟德原來是我堂哥,真是鬧了場笑話呀。”
夏侯淵聽得臉紅,說道:“分明就是孟德用那奸計詐了我,不然你們這兩個哪能是我的對手?”他一拍胸脯,指了指曹洪和曹仁,“要不是孟德,可能你們早就給我捶哭了。”
“哈哈哈……”眾人聞聲而笑
接著隻見曹洪說來:“我這縣尉也不好做,成天處理什麼狗屁民事,早知道就不去當這官了,搞得我現在涉獵也幹不成,隻能天天早起去那堂上待著,真是無趣!”
曹仁接了話語,說道:“我爹還在世的時候,他便讓我去他那長水校尉營當了個武差,我是當武差的人?我是當武差的人?”曹仁指了指自己問著眾人,“我是當將軍的,武差算得了什麼?誰知給我爹亂棒打了回來,讓我多讀幾年書!”
曹仁這一說來,手舞足蹈,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曹鼎緩步下了台階,幾步走到曹平安身後輕輕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你二叔去年逝世,當時你還哭得稀裏嘩啦的,比那仁兒還能哭。”他捋了下胡須,說道:“你年少時貪玩,最怕你二叔給你爹告狀,每次你二叔一來你就裝瘋賣傻,倒地不起,口吐白沫,這可把你二叔嚇壞了……”
他引著眾人喝了一杯,又道:“後來你爹知道了就不許你二叔找你了,可當你去擔任洛陽北部尉時,有事沒事都會去與你二叔相談,看來你心裏對你二叔的感情還是很深。”
“是,侄兒不能忘了家中長輩的教導。”
“過去的就不談了,這生老病死,命裏有數,今兒是阿瞞凱旋,你們弟兄之間可得好生相處,往後互相幫忙,我們這些長輩指不定啥時候就入了黃土。”
“四叔健壯著呢,沒事,沒事!”
說罷幾人又飲一杯,這時,門外走進一青年,他身長七尺,一襲錦繡華緞,頭戴衝雲冠,腳穿黑麵白底翻雲覆,腰間係有長劍一柄。他麵容生的俊朗,眉清目秀,鼻直口闊,唇如朱砂,談吐之間知書達禮。
隻見他盯著曹平安,闊步走來,躬身作揖:“哥,你總算從那戰場上歸來了,我在譙縣可是天天提心吊膽,好不難受啊!”
“德兒來啦!”
那青年轉身麵向曹鼎,行了一個大禮,說道:“來了來了,先前去與那山野閑人下棋閑聊了,一下子忘了時間,沒有趕上給我哥接風,侄兒給您老還有諸位兄弟賠個不是。”
說著行了一個羅圈禮,他一抬頭,說道:“孔子曰:‘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也;不知禮,無以立也;不知言,無以知人也’。今天我失了信,還望諸位予以原諒,實在是忘了時間。”
“好了好了,德兒,我也不怪你,你的這些哥哥們也都不怪你,莫要像你七叔那樣,老是張口閉口滿嘴經文。”
曹德作揖說道:“孔子又曰:‘少成若天性,習慣如自然’,德兒明白了,謹遵四叔教誨。”
曹平安一聽,差點笑起來,這人嘴上雖然這麼說,卻又不自覺地在話中引用了名句,正是:少成若天性,習慣如自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