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散去時已經天黑了,丁氏夫人早些時候便隨自己兩個哥哥,丁斐、丁衝帶著曹昂回了娘家看望去了。
曹鼎親自挑著燈把曹平安、曹德、曹仁以及夏侯家的三個弟兄親自送到了門外,他囑咐著說:“阿瞞呐,你再過幾天便要去那兗州赴任了,將來若是有路子,莫要忘了你這些兄弟,該拉還是得拉上一把。”
曹平安作揖回道:“侄兒能幫忙一定幫忙。”
眾人行過禮拜別了曹鼎,這才上了鄉道回家而去。
夏侯淵看了一眼曹平安,哈了口白氣,說道:“孟德,不如咱倆明天比劃比劃,這大冬天熱熱身子也好。”
“啊?”曹平安哪裏敢跟夏侯淵單挑,“我這武藝根本就拿不出手,哪裏打得贏你喲?”
曹德一聽拍了拍腰間的佩劍,說道:“哥,你怕啥,你這青釭劍一直在我這保管著呢,前幾天我拔出來試了試手,一下子就把咱家院子裏的樹枝砍斷了,鋒利著呢。”
曹平安聞聲望去,隻見那劍外飾並不華麗,問道:“這便是青釭劍?”
曹德一聽,抽劍而來,徐徐答道:“是啊!你先前回京城任議朗時,七叔怕你用劍生了是非,便讓你交給我保管了。”
夏侯惇忍不住喊來:“好劍!”
眾人一見,這劍由青銅打造,邊刃鋒利,在月光之下幽幽泛著青綠色的光芒。這些人也有不少佩劍,竟沒有一把比這個漂亮,真是是難得一覓的寶劍,為此無不發出驚歎。
曹平安隻覺此劍沒有自己那把倚天劍華麗,便說:“我有一把倚天劍了……”
曹仁一聽,立馬說道:“大哥,這男兒佩劍數量多寡並無礙,你若嫌這劍麻煩,不如送與我吧。”
曹平安見曹仁麵露貪色,便道:“你若是喜歡,便拿去吧。”
曹德急了,忙道:“哥,這不行,怎麼能給子孝哥呢?”
“你這娃娃,你又不習武,光看那四書五經,我拿來也好練練呀。”
“不是不喜武,隻是還沒人教我,反正這劍我哥是交給我的,我就算是保管人了,我不同意!”
看得出來,曹德很是喜歡這把劍。
“你哥都同意了,你還賴著幹嘛,快交給我,明日我好練練手!”曹仁著急地喊。
“不給,不給,不給,古語雲:‘君子不苟求,求必有義’我不給,子孝哥怎麼能強求呀?”
曹平安早就看出曹德心念此劍,便戲說道:“你也說了求必有義,你子孝哥得了此劍可以拿來練手正合了這義字,你反正拿著也沒用,倒不如就給了他吧。”
“哥,可是德兒也喜歡這劍呀!”
“哈哈哈……”
眾人聞言大笑,曹仁笑道:“你這娃娃,怕是被那書本子給縛住了,想要就直說嘛,我又不與你搶,扭扭捏捏的像個大姑娘……哈哈!”
“嗯,子曰:‘名不正,則言不順’我雖然喜歡這把劍,但是我哥還沒同意給我呢,所以……所以……”
曹平安笑了笑:敢情這曹操還有這麼一個書呆子的弟弟啊?
“所以你就在找機會問我要?隻是沒想到人家子孝先你一步了?”曹平安笑了笑。
曹德點了點頭,回道:“嗯,哥說的對,一語道破。”
幾人走了不多時,卻見前路氣衝衝地走來一人,他手裏攥著一根四平棍,膚色黝黑,百姓著裝,普普通通。
“你們這些個姓曹的真不是東西,憑什麼又劃了我家院牆,占了我家田地?”這莊稼漢怒火中燒,大吼起來,惹得鄉道兩旁犬吠不止。
曹平安低聲詢問:“這人是誰啊?”
曹仁轉過頭來說道:“這人姓秦名邵,他娘是咱們曹家的族人隻不過死得早,前些年,四叔劃了他家部分田產院牆,才修了那所大宅子,想必今年子裏,四叔又去占了他家的土地了。”
隻見曹仁說完,放聲說道:“占你了家幾塊田,劃了你家幾麵牆,又能如何?”曹仁一張口就是仗勢欺人,“有本事你去縣衙告我四叔去呀。”
“呸,狗東西,你們曹家官官相護,盡是做些喪盡天良欺負百姓的惡事,那縣令、縣尉早就給你們買通了,真不知廉恥。”
說著,這秦邵舉著四方棍便襲向曹仁,曹仁一個箭步閃身躲了開來。秦邵見沒有擊中,回身一個下堂橫掃,曹仁縱深躍起再次避開。
那棍沒有掃中曹仁,卻生生擊中了曹平安小腿,打得他一個趔趄,抱腿鬼哭:“哎喲!我的媽……你打我幹什麼啊?”
“打得就是你們曹姓賊人。”秦邵吼了兩嗓子。
夏侯淵看得興起,挽起袖子便衝了進來:“打就打,有種報上姓名咱倆單練!”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譙縣秦伯南,你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