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長子縣縣令李顯腫著臉、捧著落牙在趙王殿哭得昏天暗地,控斥趙括行軍駐壺關縣時,種種惡行,還給自己刷大嘴巴子,令趙王丹哭笑不得。
農業七月初一日
趙勝令長冶郡禁遠足五日,凡三日內,村戶日夜不出村,城戶日夜不出城邑,違令者殺無赦。
趙勝在夜裏,沿大道每隔半裏點火堆引路。
長治郡,連著五日,一到夜裏,大地躁響,人喊馬嘶,隻聽得馬蹄響,一夜過後,軍需漸搬漸少些,笫五日天明,連大棚木架皆拆盡運去。
趙軍胡騎夏忠部、夏雲部、夏不畏部至涉縣衙,取走三萬支三寸白鐵梨木五丈鐵尖槍。
至天將明時,趙軍最後一營三千趙軍胡騎離涉縣時,將軍夏又冷向瞠目結舌的涉縣官員索要軍需,趙勝出金三百令縣尉盡購涉縣菜刀五千把、門板五百餘扇劈成木條給夏又冷帶走。
農業七月十日
趙倉率前部至故關外羊頭山與關嶺間令大軍在穀內整軍,即令各往兩嶺派出兩千趙軍步射,凡一應軍民人等,皆拘於穀內,逃跑者、抗拒者一律射殺。又令趙同在穀口西警戒,除了趙軍牛騎晝出穀口、趙軍步射及趙背鍋軍夜出穀口往指定營地外,凡一應軍民人等,可東進,禁西出,違者殺之。
農業七月十日
偽趙括的三千胡騎花旗軍出長平關,在丹朱嶺北遍插旌旗,鳴號角,弄大排場,卻駐營不前。
趙軍三萬胡子步甲則仍駐在長子縣。
農業七月十四日
偽趙括的三千胡騎花旗軍從長平撤回虛縣,與胡子步甲取道故關,白天才行了十餘裏就駐下營寨。
偽趙括在入夜後,虛留營寨,率軍夜行五裏後,夏不敗帶三萬餘空騎從故關來接,胡子步甲乘騎於夜裏寅時過故關,進入故關穀口整軍。
農業七月十五日
趙括在穀口整軍一日後,夏忠部五千牛騎出完,夏有冷後部三千胡騎到齊,
趙括於卯時初,天尚未亮,攜王使趙蔥,領親軍營趙同部三千趙軍胡騎出穀口前往趙軍中軍大帳。
趙括從斥候處知道夏又冷後軍三千騎在涉縣索取了五千把菜刀後,大笑,戲稱夏又冷部應但菜刀隊,夏又冷當真了,令本部調一千人,人均五把萊刀,並練習集隊拋紮菜刀戰術。
卯時中,天還未亮,廉頗被親兵叫醒往中軍帳,趙蔥回來了,他沒有帶來半粒糧食,隻帶來了趙王丹的王令:換將,廉頗返回邯鄲,長平戰事交予趙括負責。
廉頗心高氣傲,他不想和趙括說話,趙括說道:“廉將軍,東嶺或許不是趙國最後一道防線,邯鄲才是,人皆言你善守,你去守邯鄲吧,可別又賭氣躲在宅子裏守著家。”
廉頗看著趙括、趙由、趙至、趙倉一大群趙氏公族將領,他揮鞭向趙括扔去,趙括身後李談迅速伸出左手來,把鞭子一把抓了,遞給嫪毐,走過來還給廉頗。
廉頗知道李談、嫪毐,是趙國有名的大俠,邯鄲大地痞、超級大流氓。
天亮後,廉頗翻身上馬,帶百餘親隨揮鞭打馬離去,趙蔥趕緊也上馬隨其離去。
廉頗駐軍上黨三年,多得民望,鄉老族望,見趙軍牛騎出穀口,或百餘頭,或千餘頭,又不嚴拴,常啃食莊稼,踐踏農地,皆堵廉頗告狀訴苦,廉頗親隨說廉頗已被卸職,又說新將趙括是胡酋,公子哥,喝花酒在行,做生意取利在行,沒打過大仗,憑父名得將,隻會胡咧咧,沒真本事,趙軍必敗,沿途有牽馬求廉頗別走的,設路障留廉頗的,請廉頗喝酒的,廉頗在村內卸甲,低調繞村而行,從早到晚才走到穀口。
廉頗及親隨一入穀口,就瞠目結舌,大隊縱列騎兵,綿延紮營於路兩邊,胡雜割草喂馬,往幹尖杆纏麻瀝油。
廉頗見了趙軍老壯步甲正在整軍,有識得者,也聊上兩句。老兵皆言:“隻求死戰,不貪生還。”
廉頗越往東歸越是羨慕,親隨說道:“將軍若有這等雄壯騎兵和敢死老壯步甲,王齕早被擊潰,將軍早打到函穀關了。”
廉頗說道:“武靈王慘死沙丘,大將軍仇液攜其妹夏妃及公子奢北歸後,趙北猶如國中國,胡雜隻認馬服世係,趙王都統率不了,我就甭想了。”
親隨說道:“趙括無能,未必就勝,秦軍步甲可不好對付。”
廉頗說道:“秦軍步甲再強也是人啊,人能拗得過牲口麼?丹河東秦軍被殺死是命好的,被火燒死、被馬踩死是命不好的,小東倉河下遊平闊,五個步卒也擋不住一個胡騎。”。
廉頗走完軍駐軍窄穀,略略算了一下,五萬左右趙軍胡騎,東穀口有警戒,校尉說夜裏寅時才可出,而且整個長治郡還在宵禁中,夜裏去了涉縣也不安全,先在棚內休息,待天明再行。
廉頗隻得在穀中棚內休息,校尉置了酒肉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