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假如你要問,職場之中,跟對了老板有多重要?

杜歡目前可以寫出來一萬字的小論文,來吹捧現任老板朱笙歌。

老板的容貌頂尖,秀色可餐;凡事通達,至少目前還沒有發現難以溝通不講道理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老板大方!有錢!闊綽!!

她悄悄在心裏翻開小本本記帳,暗暗拿自己前世小公司裏的私營老板來比較,無論是從工資福利待遇還是溝通方麵,兩人都有天壤之別,更別提容貌差異,簡直就是偶像明星與路人甲的差別。

朱老板上山之時身無分文,善解人意的翟大當家哄女人有一套,也不知道朱大公子哪一方麵投了他的脾氣,“新婚”第三日就送了一盒珠寶給朱大公子:“賢弟才成親,新娘子雖然沒頭發,可是假以時日也是需要首飾打扮的,這是為兄上次向過路的商客借用的一箱珠寶首飾,轉送賢弟去討新娘子歡喜。”

土匪頭子近來受二夫人影響,說話漸趨文雅,難為他將打劫稱為借用。

蘭姑當時就在旁邊,羨慕的眼睛都紅了,帶著杜歡去溪邊洗衣服時講:“上次為著這箱珠寶,大當家還受了傷,落後鎖在自己庫裏,說是等將來給寨子裏換糧食,沒想到就給了你家公子。妹妹今兒回去,說不定就能得著兩根釵環呢。”

杜歡住在寨子裏,為了與寨中女人打好關係,次日就端了換洗衣物去洗,溪邊正是八卦聚集之地,女人們湊在一處就沒有不能議論的,她聽了一耳朵寨子裏的家長裏短,並包括出門在外的二當家穆煥、沒什麼存在感的三當家糜忠、及寨中各大小頭目的故事,要是給說書先生湊一起,保不齊能現編一出郭公山英雄傳。

晚上回去,杜歡暗搓搓等著老板的獎賞,還特意向金主爸爸賣好:“今天我還跟著蘭姑去洗衣服呢。公子看看,手都搓紅了。”

溪水冰冷,她一雙小手果然紅通通的,特別是手掌跟指節皮膚都有點破皮的跡象,封晉握著她的小手細細審視一番:“你以前沒有幹過粗活吧?”

小丫頭無辜回望:“應該……幹過的吧?”至少在老杜家裏自理能力還是很強的,成年以後也做了兩年社畜,為了節省工資,住群租房洗衣煮飯樣樣來得,稱做家務小能手也不為過。

不過原身皮膚細嫩,連個繭子也沒有,倒不像是幹過粗活的樣子,她思及此又改了口:“以前的事情不記得了。”

封晉喊了符炎去找寨子裏的大夫開些膏藥,杜歡聽到係統委屈的聲音在腦子裏響起:“請宿主善用枯木逢春術,別侮辱了最高級的治療術。”

杜歡:“閉嘴!治好了我還怎麼跟金主爸爸賣好?”

果然她的委屈也不是白受的,符炎還沒回來,金主爸爸就塞給她一個填漆木盒:“打開看看。”

杜歡的頭發是怎麼沒的,他心知肚明,頂著翟虎惺惺相惜的目光與掏心置腹的表白——二夫人也是他從山下搶來的——封晉也不好解釋自己從來沒有做出過強搶民女之事。

男人與男人的友誼很是奇怪,一起做好事未必能讓兩人拉近關係,可是做了同樣的壞事卻能瞬間引為知己。

翟大當家也不例外。

本來他也有機會盡早獲得真相,但他近來頗寵新搶上山的二夫人,夜夜摟著新人入睡,致使蘭姑近來對他頗有怨言,做事便不那麼盡心。

她除了之前當麵應承,替他打聽朱公子一行人的底細之外,旁的都不願多說,況且杜歡腦子都被砸壞了,說不準就是姓朱的見人庵堂裏的小師傅漂亮,派人背後偷襲,自己冒出頭來充好人救命,哄著天真的小丫頭上了惡當,就更不會輕易相信杜歡之言,反而堅信自己識人與推理的能力。

蘭姑從小在青樓長大,各種惡事見的不少,那種為了哄騙良家少女,先使同夥做惡,自己冒出頭來裝好人坑蒙拐騙的事情也不少見,朱大公子的長相太過風流俊俏,連翟虎都哄的團團轉,手腕了得,騙個把小姑娘不在話下。

有些事情先入為主,便很難再改觀。

於是陰差陽錯之下,封晉在郭公山眾人眼中便是一位不擇手段強取豪奪無所不用其極連庵堂裏的姑子都不放過的奸商,與翟大當家臭味相投,隻差撮土為香結為異姓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