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王說,作為探子,這是你份內的事情,誰負責什麼地方,必須謹記。還好,農民軍暫時紀律渙散,不然,咱要打你的板子。咱交給你一個任務,兩天之內去學令府摸清楚這支隊伍是誰派來的隊伍。
鄒小二說,是,馬上去辦,還有一件事情,咱手裏有一人,十七八大了,還沒有成為農民軍的一員,過著無拘無束的生活,有時間讓他上山來拜見大齊王,給隊伍辦事,不知道大齊王允許嗎。
大齊王說,你說的是誰,有什麼特長,說來聽聽。
鄒小二說,此人就是關家嬌,從小學習武功,如果大齊王加以培養,必是一個人才。
大齊王說,關家嬌還沒有編製嗎。
鄒小二說,兩軍合並的時候,關家嬌年齡小,沒有編製進隊伍去。
大齊王說,嗯,你說的事情,咱會考慮。
鄒小二說,大齊王,這個任務咱帶著關家嬌一塊兒去辦可以嗎。
大齊王說,可以,回到客棧去多注意邊上的風吹草動,一有新消息,立刻報告。
鄒小二說,是,大齊王……。
鄒小二連夜趕回了客棧。
關家嬌還沒有睡覺,點著清油燈在客棧裏守夜。
鄒小二和關家嬌坐在桌子前麵邊喝酒邊商量要事,鄒小二說,咱已經很久沒有與人喝酒了,和你一塊兒喝酒,不是鼓勵你喝酒,相反,要用酒來告訴你事情的重要性。
關家嬌說,鄒二哥有什麼事情,盡管說,不用這麼慎重。關家嬌抿了一口酒。
鄒小二說,咱把你推薦給大齊王當班,辦事,你願意嗎。
關家嬌說,咱過慣了自由的生活,不想卷入紛爭,咱要做自由的劍客,不做奴才似的霸主。
鄒小二說,這個由你。不過你總要有個依靠,給大齊王辦事,大齊王不會虧待你的。
關家嬌說,咱寧願要自由自在的生活。說到辦事嘛,什麼事情咱都可以給你們辦,咱有能力辦,咱知道大齊王是個英雄,許多人願舍生取義為之效勞,不過,咱過於輕浮浪蕩,等過幾年,玩心減了,再來找你們隊伍為之效命。
鄒小二說,你執意如此,過幾年就過幾年嘛,不過江湖險惡,要多提防別人下暗手。
關家嬌說,咱行走江湖去了,你有什麼交代的事情嗎。
鄒小二說,你雖然不是大齊王的人,但是你從小吃著大家的糧食長大,走江湖,發現什麼風吹草動,還是要來告訴咱。畢竟,咱在給起義軍辦事呢。
關家嬌問,鄒二哥如此慎重的交待事情,像辦後事一樣,是不是要把咱驅逐出境,不讓在客棧裏居住了,離開了客棧,咱就沒有家了。
鄒小二說,你可以把客棧當你的家,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咱不會阻攔你,你的房間咱會給你留著。
關家嬌說,既然這樣,咱沒有什麼顧慮的。這麼多年來,咱一直有一個疑問,卻不知道問誰,咱從小沒有父母,人生下來是有父母的,咱卻不知道咱的父母是誰,咱想要去江湖中尋找咱的父母。
鄒小二說,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來了,再說陰陽教已經散場夥了,你去什麼地方尋找你的父母呢。可鄰咱這個二哥一點兒幫不上你的忙啊。
關家嬌說,二哥不用愧疚,咱知道你已經盡力了,這麼多年
來你沒有打過咱罵過咱,讓咱在客棧裏長大成人,已經是很大的恩德了。咱行走江湖去了,還會想你呀。
鄒小二說,不用掛記著咱,咱常年累月在客棧裏當眼線,想咱的時候可以回來嘛,住幾天,再去辦你的事情。
倆人喝了酒,鄒小二說,你演一套劍法,咱要看,學了這麼多年,應該要有一個樣子吧。
關家嬌給鄒小二演了一套太極劍法,劍花飄零,光芒四射,劍法之熟門熟路,可謂天下絕無僅有。鄒小二連聲讚歎,動靜太大了,把在附近睡覺的李逢喜吵醒了,李逢喜跑來罵道,媽的,太不要臉了,會一門太極劍居然就這麼狂,咱耍一招九龍合流給你倆人瞧,話音未落,一個飛步騰了過來,一招九龍合流把關家嬌和鄒小二震懾住了,關家嬌問李逢喜,李魔頭,你的武功哪裏學來的,這麼邪門歪道的功夫,好厲害呀,休要去危害一方。
李逢喜說,媽的,這個都不知道,招式就在你的劍上。
關家嬌一愣,原來淬青劍上刻有圖譜,拔出劍一看,果然有九龍合流,鳳凰擺尾,天罡地煞,玄虛八卦等幾式的圖譜。
關家嬌對圖譜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細細一想,原來多年前獨孤老劍客演示給自己看過。
關家嬌拔出淬青劍按照當年獨孤劍客演示給自己看的招式,一招九龍合流擊向李逢喜,李逢喜飛身一閃,躲過去,關家嬌再一招鳳凰擺尾轉攻李逢喜的後守,李逢喜突然一個空翻退讓開了,瘋瘋癲癲的喊道,媽的,要打死人了,老子不看你們練武了,一個啷當溜了,關家嬌收了劍,立足維穩,渾身上下突然熱血沸騰起來,關家嬌暗想,莫非這是什麼邪門歪道的功夫,難道自己走火入魔了。關家嬌運氣止住發熱,還未運氣,發現自己身體突然輕鬆了許多,原來這真的是一門絕門功夫,不但能打敗對手,還能強身健體。
鄒小二跑來攙扶著關家嬌問關家嬌,你怎麼樣,沒有是吧,適才看見你出劍的招式奇異,像流星一樣飄乎,底盤不穩,你不會學了什麼不該學的武功了吧。
關家嬌說,沒有,咱學的幾套武功你不是很清楚嗎。咱可能是還不會駕馭這種劍招的緣故吧。時間長了,大概會有所改變,不過……二哥……這真是一門奇怪的武功,難怪,當年的獨孤那麼厲害。
天色漸漸地拉下黑幕來了,星辰月亮,出來炫技,這樣一個寂寞的晚上,怎麼能沒有音樂呢,鄒小二和拉二胡,關家嬌會吹塤,倆人搞拉力賽,吹拉彈奏民間音樂,鄉村的夜晚。
鄒小二對關家嬌說,趁夜色朦朧,咱帶你去學令府走一趟,打探一下學令府的動靜,偷看一下學令的文案,搞清楚誰派來的隊伍。
鄒小二一點兒沒有說是這是大齊王交給的任務,可見是一個紀律嚴明,守口如瓶之人。
關家嬌說,噓,隔牆有耳,聲音輕一些,不要讓李逢喜偷聽去了,咱擔心李逢喜偷聽到了會跟去砸了咱們的事情。
鄒小二說,李逢喜不會聽到的,人已經走了。
關家嬌說,現在就走嗎。
鄒小二說,現在就走……。
倆人背著劍,各騎一匹馬,往石溪鎮學令府方向去了。
人馬未到古城,就已經感受到了勢態之緊迫,古城十裏開外,清兵已經戒備森嚴,安排了崗哨。倆人的馬未走近防守區,已經被發現了,崗哨對倆人吼道,快退回去,快退回去,前方重地,不能擅自闖入。
關家嬌對鄒小二說,二哥,咱被發現了,怎麼辦。
鄒小二說,退回去就是了。
倆人把馬拴在城外吃草,用輕功沿著房屋頂混進了石溪鎮學令府大衙門。關家嬌窩在房簷上對鄒小二說,二哥,你說這個年代是怎麼了,自從有了武功,馬都成了無用的東西了。還不如用輕功飛簷走壁來得利索。
鄒小二說,簡直胡說八道,天下誰人能夠飛簷走壁呢,簡直胡說八道。馬是牲口,自有它的妙處,少了馬怎麼能行,難不成走遠路去北京你也飛簷走壁去,累死了怎麼辦,要連換五匹馬。辦要事,不要胡攪蠻纏,給咱扯淡。
倆人在房簷上聽得分明,兩排守衛的衙役扛著長纓槍走過來了,鄒小二說,噓,有人來查哨,不要發出動靜。
衙役走過去,倆人沿著房簷掉下來,推開門,進文案房,文案房的檔案多,陳列幾大卷。
關家嬌說,這個齊大貪官,感情從來就沒有處理過民事,不如把他殺了,替老百姓出口氣。
鄒小二說,殺他是大齊王的事情,咱是探子,隻負責打探消息。快找關於如何打敗起義軍的密令。
倆人打著亮鎬在屋子裏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關家嬌先看到命令,上麵寫有,著令石溪鎮學令配合高原府剿滅王聰兒,隊伍到當地,一切自主,當因時製宜,因地製宜,適時發起戰鬥。後麵是大將軍福泰勒軍令,以及關於時間年月的簽署。
關家嬌對鄒小二說,可能是它,鄒二哥,你看。
鄒小二說,應該是它。把軍令揣在懷裏,倆人翻上房簷,離開了大院。
倆人連人帶馬趕到獨臂山附近,還沒有過白水河。
鄒小二高興的對關家嬌說,關家嬌,這次事情辦得這樣順利,你的功勞不小啊,回去了,向大齊王給你請功,讓他給你一個官當。
關家嬌對鄒小二說,鄒二哥,咱們就在這裏分路了,咱不回客棧去了,要去尋找失散的父母的下落去。當年他們跟著寨主起義,寨主失敗後,沒有了下落,咱要找到他們的屍骨,建一座墳……。
鄒小二說,你既然不回去了咱也不強求你,山高水長,後會有期,老客棧再見。
關家嬌說,老客棧再見。
倆人分道揚鑣,各走一方,鄒小二自去見大齊王去了。關家嬌往奔涼州去了,據說鄒寨主就是在這個地方戰敗了的,關家嬌的父母如果死了,屍骨一定散落在涼州,如果還活著,也一定在涼州待命,開店,營生。
涼州真是個好地方,好山,好水,好風光,地理位置優越,特產比其它地方多。
涼州姑娘最美麗,人人都是王昭君。
難怪鄒寨主要占領涼州,在涼州為根據地,何愁天下大事不成。可惜這個想法清兵造已經有了,清兵的將領更是深知其中的大道理,重兵屯守涼州,鄒寨主寡不敵眾,中箭身亡了。留下一批起義軍無家可歸,流浪江湖,最後被大齊王收編了。
關家嬌想到了,父母是否也在收編的行列,無論怎樣,尋找人,還是先從涼州著手。
關家嬌到涼州的時候天色已晚,涼州城開始亮起了大燈籠,燈籠照耀著客棧中間的大石板路,往來的人熙熙攘攘,聲音喧嘩,兩旁的客棧裏喝酒,賭錢,人來人往的人多極了,繁華極了。客棧中間的路上,擺攤的商販,沿著房簷下,隔三差五的擺著小攤賣手工藝品,手工藝品有雕刻葫蘆,精製笛子,手工團扇……。賣糖葫蘆的身著素裝,舉著糖葫蘆,邊喊邊賣。像這樣繁華的巷落,街道,涼州有幾十條,相互鉤連。
涼州城最繁華的一處是涼州河兩畔的一條街,客棧林立,要橋有橋,要船有船,素有不夜城之稱。
關家嬌想,咱得先去馬廄,把馬交給馬廄長看管,再來不夜城,喝酒,下榻。
關家嬌不知道馬廄在什麼地方,關家嬌找了一個賣糖葫蘆的人問,老師傅,能告訴咱馬廄在什麼地方嗎。
賣糖葫蘆的告訴關家嬌,馬廄在南巷子口,往南街直走十裏即到。
關家嬌感謝道,謝師傅指點。
關家嬌去了巷子口,把馬交給了馬廄長。
關家嬌背著劍,往涼州河方向去喝酒。人馬趕了一天官路,累了。要喝杯酒解疲乏,吃隻鴨子充實體力。
關家嬌走進涼州客棧去,店小二跑來招呼,拉關家嬌在桌前的凳子上坐下,抹了一下桌子,客官,請坐,要吃些什麼。
關家嬌問店小二,有烤火鴨嗎,給我來一隻,還有一碗酒。
店小二說,客官等著馬上就來。
店小二去準備考火鴨去了,關家嬌坐著等,這時來了一幫外地人,穿著清一色的黑衣服,手裏捏著劍,也在另一張桌子前坐了,對店小二吆喝一聲,小二,拿一壇酒來,快些,吃了還要趕路。
店小二說,等著,馬上就來了。
店小二端了火鴨和一碗酒來上桌,穿著黑衣服的幾個黑衣人不由分說攔住店小二,把烤鴨端去,三下五除二把烤鴨分完了,連骨頭也嚼下胃去了。
店小二哭爹叫娘的對關家嬌說,客官,真是對不起,這幫人太霸道了,把你要的一份給端去吃了,咱給你準備另外一份去,你稍
作片刻,等一會兒。烤鴨這就給去端去。
關家嬌說,沒有事情,幾位黑衣哥餓了先吃,咱的一份後上沒有關係。
店小二說,客官等著,馬上就端來。
店小二去端烤鴨去了,幾個黑衣人在一旁笑著說,小兄弟什麼地方來的,坐到一塊兒來喝酒可以嗎。
關家嬌說,可以。
關家嬌移動座位坐到黑夜人一桌去。
關家嬌問,敢問幾位大哥什麼地方來,來此為了什麼事。
黑衣人頭頭說,你先告訴大家,你是什麼地方的人。咱人多,你人少,你先回答。
關家嬌說,咱是涼州人,喜歡吃這家客棧的烤鴨,喝裏麵的酒,每天都要來吃一隻。
黑衣人頭頭說,咱們是官府的官差,出來辦事,抓捕一個江洋大盜,女飛賊,玉玲瓏,她偷了官府的大印,李大人派咱等出來搜捕女飛賊呢。幾個兄弟餓極了,吃了你的鴨子,不生氣吧。
關家嬌說,即是官差大哥,不生氣了。這個玉玲瓏真的這麼厲害嗎。能不能帶咱去瞧個究竟,咱也想見一見女飛賊長什麼樣呢……一塊兒去緝捕女飛賊。
官差頭頭說,緝捕要犯是官府的事情,不勞兄弟插手。大家吃了你的東西,要還給你,一塊兒喝酒,吃烤鴨吧。咱們付錢,不要你付錢。
店小二端了烤鴨來,每人一隻,抱了一壇酒來,幾個人外加一個關家嬌,肚子吃飽了方才散宴席。
關家嬌走出客棧來的時候,已經醉意大發了。走在路上,踉踉蹌蹌,站不穩了。
涼州河畔,燈紅酒綠,豔冶之極。一曲名叫肝腸斷的琵琶曲悠悠的傳來,彈琵琶的人滴,滴,滴,的彈,咿咿呀呀的唱。
關家嬌酒意大發,行至瀟湘汐苑時,看見適才一塊兒喝酒的官差圍著一個蒙麵人,蒙麵人身材中等,一米六幾的樣子,穿著一身黑衣服,手裏捏著一柄長劍,劍已經拔出,和官差對壘。官差有六人,清一色的官府武夫,緝捕高手。
官差對黑夜人說,玉玲瓏,你跑不掉啦,還不束手就擒。
關家嬌聽了,暗想,原來這個黑夜人就是玉玲瓏,聽說她武功高強,不知道怎麼個厲害法,需躲在一旁瞧個究竟。關家嬌躲去了石橋背後。
黑夜人說,咱不是玉玲瓏,咱是李玲瓏,幾位衙役認錯人了。
官差說,你燒成為骨頭大家也認識你……。涼州府伊的大印在什麼地方,快說,不然,可要動真資格的了。
玉玲瓏說,咱要知府大人的臭印有什麼用,一不能賣,二不能吃。
官差說,你是故意搗蛋吧,你拿大印去辦家家嗎,大印落到壞人手裏,帶著起義軍來騙衙役開城門攻打李知府怎麼辦。你拿了大印,知府怎麼給地方官下命令蓋章。快交出來,不然真的不客氣了。
玉玲瓏說,媽的,太不講理了,即使是咱偷了大印,你們回去告訴李知府,重新刻一個不可以嗎。天底下又不是沒有這種石頭,涼州的工匠也不少,用得著這樣興師動眾嗎。
官差說,大印是皇帝發下來的,一個大官隻發這麼一枚。重新刻,容易嗎,皇帝把府伊撤職了怎麼辦。你快交出來。
玉玲瓏說,咱真沒有盜大印。
官差說,別怪咱不客氣了,大牢裏說去。
六個官差,一塊兒撲向玉玲瓏,兩方發生了摩擦,玉玲瓏使的是劍,官差使的是刀,哐當,哐當的打起來了。
玉玲瓏的武功真是高,幾個官差顯然不是她的對手,眨眼之間,已經有三個倒地起不來了。
關家嬌暗想,這個大印這麼有用,把它搞來交給鄒小二,肯定也會也用,於是,關家嬌蒙了臉,解李玲瓏的圍,三拳五腳,官差手裏救下了玉玲瓏,翻越屋簷而去。
關家嬌抱著玉玲瓏,逃到了城外的屋頂上,關家嬌對玉玲瓏說,官差找不到這裏來了,你沒有危險了,你的大印可以給咱看一看嗎。
玉玲瓏扭開關家嬌的手,嬌嗔地說道,感謝大俠相救,不知道,怎麼稱呼。
關家嬌說,咱叫獨孤小俠。
玉玲瓏說,你和官差是一夥的嗎。
關家嬌說,不是一夥的人,咱初來乍到,客棧遇到的這幫人。
玉玲瓏說,咱不相信。
關家嬌說,咱手裏的劍可以證明一切,咱使用的是淬青劍,官差使用的是刀。
玉玲瓏說,你有一天也會使用刀的,當完奸細了,你會再次使用刀對嗎。
關家嬌說,咱一直在使用劍,沒有想過要使用刀。咱沒有騙你,咱不會騙任何人。
玉玲瓏說,如此說來,倒是誤會你了。要看大印是吧,辦不到,恕難從命。告辭,後會有期。
玉玲瓏趁關家嬌沒有注意到當兒,溜入人群,跑進巷子,消失在了人海茫茫中。
關家嬌定下神來想要搭話發現人早已經不見了,暗想,沒有對上兩句話,居然讓玉玲瓏溜了,最關鍵的是連玉玲瓏的樣子都沒有能夠一瞥,自己也太粗心大意了,這個交易做得讓人寒心,還幫人家解圍呢。
關家嬌在涼州城的第一個夜是在房簷上度過的,關家嬌身上有銀兩,關家嬌是浪子,武功高,身手不錯,這樣一個人,身上能沒有錢嗎。關家嬌酒喝多了,身上發熱,加上四五月間的樣子了,涼州城的天氣熱了。關家嬌告別玉玲瓏後,沒有去客棧休息,去了寬敞一些的大房梁上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關家嬌睜了睜眼瞼。伸了伸懶腰,身旁的淬青劍哐當一聲滑落下來,關家嬌飛快地去接住。沒有接住劍,劍掉到了地上。場壩裏掃地的老漢被嚇了一跳。
關家嬌見到老漢,也不著急,一個倒掛金鉤房簷上,鄭重其事的問老漢,老漢,你看咱的這柄劍值多少錢。
老漢二話沒說,破口大罵道,你掛在咱家的屋簷上幹什麼,當江洋大盜嗎,你踩壞了屋上的瓦片,你賠得起嗎。你這破劍,誰稀罕看呢。
關家嬌說,你別生氣,咱看見一隻燕子飛上去了,估計上麵有燕子窩,爬上去掏個燕子蛋去治病。
關家嬌跳下屋簷來了,老漢不由分說,喊道,先吃咱一掃帚,一招橫掃千軍,擊向關家嬌,關家嬌從地上撈了劍,取了劍,一個倒掛金鉤又翻上屋簷去了,去了更高的地方。
關家嬌說,你爬上來呀,來追呀,追到了,賠你的瓦片錢。
老漢說,追你幹什麼,你又不是母夜叉,你是一個公鴨子呢。你倒是快跳下來,摔傷了,咱不管。
關家嬌說,這樣就對了嘛。
關家嬌從高高的屋簷上跳下房簷來,動作霎是驚人。
老漢又是一招棒打鴛鴦,關家嬌一個側身躲過去了。
關家嬌氣急敗壞的說,你個老神經病,咋老是使蛤蟆功呢。不會飛簷走壁就別亂使用武功。
老漢說,考你呢,看你折了腿沒有,你既然不怕摔跤,咱也就不為難你了。你住在那一間房間裏,為什麼要從房簷上跳下來。
關家嬌說,已經退房了,抓到燕子蛋就走了。
老漢說,咱知道有一窩燕子,下了幾個蛋在裏麵,咱帶你去抓可以嗎。
關家嬌說,咱不要你家的燕子蛋了,要到其它地方去抓去,你可別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