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穀風欠著身子退了一步。
門口還有一個人。
正是幾日前,留在山下幫著村民修橋的一個侍衛,他臉上、身上受了不少傷,半數衣服被鮮血染紅,極是慘烈。
襲九淵幽邃目光震了震。
見到襲九淵,他“撲通”一聲,雙膝跪地,表情沉重的道:“爺,屬下無能,有負爺所托……”
襲九淵麵色驀然一沉,“他們呢?”
看他的模樣,也知道是出事了,他一個人負傷歸來,隻以能說明其他人已經……
果然,那侍衛低下了頭,表情更為凝重:“都……死了!”
站在一側的穀風大概已經了解過情況,表情中沒有意外。怒火自那張英氣沉重的臉上透出來,隱隱有幾分按壓不住的勢頭。
葉淺妤開門出來,剛好聽到這句話。
眸中閃過震驚,開口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
那侍衛還未起身,拱手朝著葉淺妤行了一禮,“屬下見過……”王妃兩字正欲出口,他想起出門前自家爺的交待,改口道:“見過先生。公子與先生離開後,屬下按公子吩咐,幫著村裏修建新橋。前兩日還順利,第三日,忽然來了一夥人,二話不說上來就打……”
他停頓的間隙,襲九淵問:“對方多少人?”
侍衛答:“不足二十。”
男人深邃的眸底閃過一抹異色。
九王府侍衛,個個可以以一敵十,他們留下了七八個人,能被殺的隻剩一個,這說明對方也很強。
會是誰?
葉淺妤想起那幫山匪被他們趕下山的時間,與侍衛被襲擊隻差一日……目光轉向襲九淵,“會不會是那些人?”
襲九淵明白她口中的“那些人”是誰。
搖了搖頭:“以那些人的身手,莫說區區二三十人,便是再加上個百十人,也不可能讓他們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會不會在山上時,故意隱藏了身手?”
“不會。”
葉淺妤隻會一些拳腳功夫,自然看不出來那些人真正的實力,可是他看得出來。對方有沒有全力與他們對抗,他心中清楚。
他們在山上遇到的山匪,與山下襲擊的,絕不可能是同一波人。
葉淺妤隻是猜測,見他否決,便沒再堅持。術業有專攻,如果是醫術上麵的問題,她一定會與他爭論一番。可功夫方麵的,她很清楚,在這方麵,襲九淵一定比她更加的專業。
他的判斷會更準確。
襲九淵又問了些對方功夫路數方麵的細節,侍衛一一回答,隻是談到對方招式時,他搖了搖頭,道:“對方用短刀,出手招數十分狡黠,刀刀狠戾,不留餘地,像是訓練有素的殺手。可是江湖上現有的幾大派別,招數都與他們不同,屬下一時也看不出他們是從何而來。”
襲九淵點頭:“知道了,先去處理下傷口吧。”
侍衛欠身:“是。”
穀風喊人過來,扶著他下去了。
他走後,穀風一臉不解的望向襲九淵:“爺……”他也是氣糊塗,順口就喊了出來,喊到一半察覺不對,迅速改口道:“公子覺得,會是何人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