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歌是不是瘋了?
他們家大小姐傷成這樣,用鹽水泡,還有命在嗎?
“不然呢?你想用糖水?”什麼牽絲、脫皮說得恐怖,其實都是嚇人的,這世間哪有那麼多厲害的毒藥,席清歡這毒也就是疼一疼,不會要命的,熬過去就好了。
不過,看席清歡這樣子,她是熬不過去了。
“楚九歌,我們大小姐身上全是傷,怎麼能泡鹽水。”便是他們軍方審訊犯人,也不會這麼狠。
“痛一時和痛一生,你們自己選。”楚九歌推開曹雲的手,朝禁衛軍走去,王梓鈺緊隨其後,曹雲一臉恨意,正要阻攔,就聽到王梓鈺道:“我要是你,就會立刻去準備鹽水,然後……想著,怎麼躲過王家的報複。”
“你……我……”明明王梓鈺什麼也沒有做,隻說了一句話,曹雲卻覺得雙腿發軟,站不住了。
今日,他們弄死了王梓鈺,自然他們怎麼說怎麼是,但……
王梓鈺沒有死!
禁衛軍為楚九歌準備了馬,楚九歌上了馬,朝王梓鈺招了招手:“回京再見。”
“嗯。”王梓鈺點了點頭,在護衛的保護下,揚長而去……
今日出了手的人,不管是席家還是陳家,他都會讓他們付出足夠的代價,讓他們再也不敢對楚九歌動手!
楚九歌在禁衛軍的帶領下,朝西南方向走去,一路狂奔,來到一座山腳下。
“下馬,上山。”禁衛軍言簡意賅,如狼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楚九歌,把她當犯人一樣監視。
“好。”到了這裏,楚九歌已猜到是什麼事了,她一臉輕鬆的下馬,腳步輕盈的隨禁衛軍登上山。
山上有一間道觀,道觀名曰白雲觀。在進入白雲觀前,禁衛軍遞了一個藥箱給楚九歌:“救醒裏麵的人,不要多話,也不要多問,明白嗎?”
那藥箱正是楚九歌的,她打開看了一眼,發現裏麵的東西都被人翻過了,而且動作很大,絲毫不在意她發現。
有靠山的人,果然牛氣。
“我明白了。”楚九歌提著藥方,隨同禁衛軍來到白雲觀後院。
“幾位大人,裏麵請。”一年紀四十,身著青色道袍,透著幾分仙風道骨的道爺,引著他們走進一間廂房。
房內,散發著淡淡的艾草香味,屋內收拾的幹淨清爽,除了木床與桌子外,再無他物。
木床上,躺著一年輕的男子。男子身上的衣服幹淨而平整,他平躺在床上,雙手置於腹前,仔細看會發現,男子的頭枕在枕頭正中間,身體正好睡在床的正中間,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沒有意外,這人就是六皇子,淩亂。
“這位公子怎麼了?”楚九歌假裝不認識對方,尋問道。
“他從昨天睡到今天,我怎麼也叫不醒他。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睡過這麼長的時間。”帶他們進來的道爺,眉頭微凝,壞了他的仙氣,多了幾許煙火氣。
“一直睡,叫不醒?”楚九歌死死握住藥箱,才勉強讓自己不笑出來。
六皇子這裝睡的本事,她真的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