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芳麵色微紅,支支吾吾道:“奴婢聽說,昨夜裏,皇上幸了瑟妃”
上官秀妍愣了下,隨即一臉喜色,迫切問道:“當真?”
琴芳連忙點點頭,“假不了,皇上並未隱瞞臨幸瑟妃一事,現在闔宮上下恐怕都已知道了。”
上官秀妍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喜悅,索性放下花剪,在榻上坐了下來,“看來,淵兒是真的喜歡極了瑟兒。”想到什麼,立即哪咐道,“讓墨沁來見哀家。”
“是。”琴芳立即應了下來。
不多時,墨沁便過來了,朝上官秀妍恭敬行了一禮。
“哀家想知道,昨晚毓秀宮發生了什麼事。”上官秀妍在軟榻上坐了下來,開口道。
墨沁低垂著頭,這時聽得她的話,心裏微微一沉,但並未敢隱瞞,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通通都說了,甚至連早上看到床單上有血跡一事,也一並說了。
上官秀妍聽得她的話,微微怔了下,“這麼說來,昨夜是這兩個孩子的初夜”說到這裏,她頓了下,轉頭吩咐琴芳,“立即讓禦膳房給兩位主子做些調補的食物送去。”
“奴婢這就去。”琴芳立即應了聲,快步出去了。
墨沁心裏湧起複雜,同時又感到嫉妒。
太後對寧瑟那女人,實在過於看重了些。
想到此,她忍不住開口道:“雖然床單上有血跡,但皇上是初次,未必不會被人蒙蔽”
上官秀妍喝茶的動作,微微一頓,向來溫婉的眉眼,染上冰冷,“墨沁啊,哀家一向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因此哀家才將你送到皇上身邊,可沒想到,你竟然說出這樣編排主子的話,你道皇上如此之蠢,竟連落紅與葵水,都分不清?”
墨沁心下一凜,頭重重磕向地板,顫聲道:“太後,奴婢並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那瑟妃,向來狡詐,就怕她使手段蒙騙皇上,奴婢也隻是擔心,還請太後息怒”
上官秀妍重重哼一聲,聲音帶著冷厲,“下次若教哀家再從你嘴裏聽到這些不著邊的話,必定不饒你,退下吧!”
“奴婢再也不敢了。”墨沁朝她又磕了一個響頭,這才退了出去。
出得慈安宮,她身上已經濡濕一片。
她本是在太後身邊服侍的,對於這位任何時候都看起來溫婉柔和的太後,比一般人了解得多。
那看似溫柔慈祥的背後,其實比什麼人都狠。
剛剛那一刻,她已經察覺到了來自太後的殺意,她以為她躲不過這一劫,可不知為何,太後竟然沒有殺她。
可即便如此,她仍是有些心有餘悸,心裏也越發不安起來。
原本,她並不明白太後為何又將她送去了皇上身邊,但今日,她卻倏忽明白了過來,太後是想借由她,知道皇上的一舉一動吧,說白了,她就是太後安插在皇上身邊的一個眼線而已。
認清楚了事實,墨沁越加不甘起來。
也許,太後從頭到尾,都知道皇上看不上她,可仍是將她送到了皇上身邊,不過是太後需要一個眼線罷了,一個可以明目張膽向她彙報皇上日常動向的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