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拍賣會沒有廣告，沒有門票。在座的所有人都是打聽到了我們這場拍賣會的存在而申請參與，從而拿到了我們的請柬。十分歡迎各位有識之士的到來，並且請容許我對你們長遠的目光和超乎常人的謀略表達我的敬意。”中年女士彎腰，對台下的競拍者鞠了一躬。“馬上就要競拍我們的藏品了。我們采取的依舊是固定加價的方法，底價兩百萬，每次舉牌加價的幅度由一萬元上升至一百萬元。此次拍賣會沒有錄音、錄像的記錄，因此為了防止流拍現象，如果出價最高者沒有在二十分鍾內支付全款，我們會把競拍品賣給出價第二的競拍者。再一次表達對各位戰略目光的敬意，謝謝大家。”
沒有藏品展示，沒有藏品介紹，拍賣就這麼開始了。我與超子麵麵相覷，我也看到陸明樓正一臉茫然地四處張望著。
他也不知道最後一件藏品是什麼。
“五百萬。”
第一排的一個老頭喊了價，一下子便把價格抬到了五百萬。
我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不知道拍賣什麼就開始競價的，還第一次競價就把價格抬兩倍以上的。而五百萬似乎還遠遠沒有達到底下競拍者的底線，所有人都握著競價牌蓄勢待發。
“七百萬！”
“九百萬！”
“一千萬！”
我與超子再也不能淡定，用一種茫然的目光看著競拍者爭先恐後地叫價，趨之若鶩。
錦枝旁邊的陸明樓也開始懷疑人生。
“一千五百萬！”
“兩千萬！”
價格的起跳遠遠超乎了我的想象，而我前麵的那兩位老人似乎並不意外。他們與錦枝競價的時候頻繁舉牌叫價，但這一件拍賣品他們始終在沉默。
“不抬到六千萬很難分出勝負。你看吧，叫價最狠的那個絕不會是最後拍到的人。”老頭子把玩著手裏的手串，表麵上依舊漫不經心，但還是能聽出他的焦慮。
老太太點了點頭：“我聽說一個人的成本就在四千多萬了，還要好些個研究員花上兩年的時間研究你的身體指標。”
“這東西一旦合法，這世界就亂了。誰拍下了這東西，他就會在一夜之間變成全民公敵！一個村子裏有人中了五百萬而被所有人都知道了，都絕不會是一件好事情。連中彩票都會遭人妒忌，何況是命。”老頭子似乎沒有要拍的打算，一直在觀察。
叫價還在繼續，短短的時間裏已經被喊到了五千萬的高價。
“五千萬不知道是在買命還是在送命啊。”老頭子把牌子從老太太那裏拿過來，舉牌叫價到五千五百萬。
拍賣進入了尾聲，叫價的人越來越少，隻舉牌的反而多了起來。
“如果那些頂層富豪都來了，說不準能叫到上億。”老太太皺眉道，“中國富豪的數量讓人難以置信。”
“嗨。”老頭兒的叫價跟快便被人追上來了，他放下了牌子似乎不打算競拍了。“要是頂層的富豪都來了，我們恐怕會被送去坐牢——自己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人性原本就是這樣陰暗的玩意。”
他們的對話並沒有要避著別人的意思，但我與超子還是無法推測出最後一件藏品究竟是什麼。
“八千萬！”
在一片舉牌中，一個四五十歲的大叔叫到了八千萬的高價。整個會場一片寂靜，再也無人舉牌叫價。
中年女士邁著優雅的步伐再一次走上主席台。八千萬成交價，一錘定音。
台下開始小聲得議論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個大叔的身上。
“八千萬雖然離成本挺遠的，但還算是一個好價格。”我前麵的那個老頭子整了整衣衫，似乎是要準備走了。
老太太有些不甘心道：“等印度那裏的批文下來了，我們再去那裏試一試！中國這裏的競價太可怕了！”
老頭子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何必呢，我就覺得拍到了也沒多大意思。”
屏幕上的投影放映結束，會場的燈光亮起。我被拍賣會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都沒有注意到好幾個禮儀小姐站在了走道旁。
“先生您好，拍賣會已經結束了。簽完保密協議便可離場了，您隻要在這裏按下您的指紋便可以了。”我旁邊的禮儀小姐彎下腰，遞給我一個類似於Ipad的玩意，柔聲道。
我看見錦枝已經按完了指紋準備退場，顧不得其他，我立刻在上麵按了指紋，第一個衝到了門口等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