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一時不知如何解釋,便撓頭道,“這是我拍下的,但是不知道是什麼。隻知道叫地湧金蓮。”
我見四周沒人,便直接把盒子放到地上,蹲下身子去解那上麵的玉扣。
“地湧金蓮……佛教的聖花啊……”李鴻濤喃喃道,不知是對我說的,還是在自言自語。
我解下最後一粒玉質的紐扣,打開紅色的繡花錦盒,裏麵金色的蓮花在夕陽下散發出一種既溫柔又明亮的光澤。
“啪——”
一雙手忽然按下了禮盒的蓋子,我還未完全打開,那盒子便被暴力地封上了。
“這花怎麼會在你這裏?!”李鴻濤看著我,他異常詫異的表情裏還有一絲恐懼閃過。
我的心裏既恐懼又欣喜。李鴻濤的表情告訴我這朵花關係十分重要,甚至隱秘不可窺視。但這也告訴了我,他一定知道這地湧金蓮究竟意味著什麼。
“我……拍賣會上買的……”我抬眼看著他,也是同樣訝異的神色。
李鴻濤警惕地看了下四周,忽然壓低了聲音在我耳旁道:“你到宮外等我,我收拾一下馬上出去找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
我怔怔地點了點頭,原以為新生組織已經夠讓我傷透腦筋了,沒想到這朵金花的背後也有不為人知的厲害關係。
匆匆離開故宮,天已經暗了下來,火紅的太陽旁邊是半個天際的絢爛晚霞。
然而我沒有心情去看眼前的風景,手邊的地湧金蓮讓我原本就複雜的心情更加沉重。
幾分鍾之後,李鴻濤教授鑽進了車裏。
他的臉色比我想象的還要沉重。
“花呢?”他問我道。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邊的錦盒遞給了他。“我……我喜歡我的同學張錦枝。然後看她去了拍賣會便也跟著去了……然後拍下了原本她想要的這朵金花……她說這金花的名字叫地湧金蓮,但是我看拍賣會的冊子上說這是贗品……”
我知道他定會問我這朵花的由來,我也如實地告訴了他。隻是為了保護我的父親,我特地隱去了新生組織的事情。
“當然會是贗品。因為就是我鑒定的。”李鴻濤伸出雙手,顫抖地拂過禮盒裏的金花。他的眼底竟有淚光閃爍。
既然錦枝與新生組織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那證明李鴻濤與這件事,也並非完全沒有關聯。甚至有可能,李鴻濤也是當年那件事情的參與者之一。
“能告訴我嗎……其中的關聯……”我知道他會覺得我是個年輕人,是個承受不住壓力的年輕人,所以他必然不會告訴我這些辛秘。
但我還是問了。
“不要問這些,不是你該問的事情。張錦枝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再參與了。這朵花先放我這,等你找到脫手的下家的時候,再來找我。”李鴻濤把錦盒蓋上,小心翼翼地裹到了自己的外套裏,拉了車門便想走了。
我心想不好,趕緊把車門給鎖上了。
如果他不是曆史係專家,不是我父親的朋友。我真的會以為他是專門來搶這金花的。
“叔,這好歹是我兩百萬買來的……你要拿走也得給個理由吧?”我悻悻道。
倒也不是在乎這兩百萬,我實在是找不出借口讓他告訴我為何要送走這地湧金蓮的理由了。
“這……”李鴻濤轉念一想,似乎覺得我的話有些道理。他的臉色變得奇妙,車裏充滿了尷尬的氣氛。
“叔叔。我有辨別是非的能力……也不像你想的那樣脆弱……這個秘密已經困擾我幾年了……我很痛苦……”我看著他,幾乎是在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