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你性情純良,寧折不彎,教授果然沒看錯你。”
他走到我旁邊坐下,滿臉微笑地看著我。
“你試探我?!”我瞪著他,怒道。
艾平金似乎已經打探過我了,看他的表情,對我從前的所作所為好像還挺滿意。
“最近新生組織和國家安全局都在找我們,不得不小心呐。你也不要生氣了,張錦枝的哥哥過幾日會來福建,到時候你可以去問他所有的事情——當然,你直接問他他必然不會告訴你,你得跟我配合。”
“怎麼配合?”一種陰謀的感覺從我心底襲來。
他這是……想讓我跟張大師接頭?他為什麼不自己去接頭?張大師那樣厲害的人物,憑什麼任他擺布?
艾平金搖搖頭,“現在自然是不能告訴你了。這幾天回去你的酒店住好,不要再來我這裏了。到時候會有人聯係你的。”
我皺眉:“如果你不告訴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那我拒絕接受你的安排!”
他原本慈祥的麵容上露出狡猾的笑容:“我們這裏科研組的組長被你活活打成了癱瘓,北
京的警察到處都在找你。如果你不是住到了我們地盤上的酒店,你覺得你現在還能躺在這裏跟我說話?況且張錦枝是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你不去找他哥哥問清楚,你就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老奸巨猾!”我憤怒地衝他翻了個白眼,轉身摔門而去。
他想要從張老頭的嘴裏得知長生的秘密,然後立刻偷渡台灣。但是張老頭自然不會輕易告訴他,看那艾平金信心滿滿的樣子,想必手裏也是有牌的。
隻是我想不通,為什麼一定要我去和張老頭接頭。如果我是艾平金,我一定自己去找他,就算是怕死不敢冒頭,也該找一個我最信任的、知根知底的人去。
何必找一個完全不可控的我呢?
回到酒店,我的情緒暴躁到了極點。我知道我離真相已經很近了,但總有一種十分不安又無可奈何的心緒在遊走。
因為我知道我現在應該算是……站到了張老頭的對立方。
至今除了那個來試探我的酒店前台,我還沒有見到異人組織裏的任何一個人。可見即使現在我已經站到了張老頭的對立麵,也依舊沒有得到艾平金的信任。
“咚咚咚……咚咚……”
外麵有人在敲門,我捏了捏眉心,起身去開門。
八成是那異人組織的前台又來試探了。
“先生,客房服務。”
打開房門,外麵竟然是……竟然是穿著酒店製服的……超子!
我緊張地看了一眼周圍,空蕩蕩的走廊連監控都是關著的。
“你瘋了!”我大驚,“你知道現在找我有多危險嗎!”
超子理了理領結笑著道:“公安局說怕別人來找你會被查出來,就找了我來跟你接頭,被發現了就說是我自己來找你的。”
“什麼事情?”我緊張起來,這一定是國安局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要轉達給我了,不然也不會千裏迢迢地把超子召喚過來。
“他們讓我跟你說,艾平金並沒有你想象地那麼疏於防範。一開始他的小平房就裝滿了竊聽器和金屬探測器,隻要一發現你有異常的舉動,小平房周圍的異人就會從四麵八方湧來把你弄死。不過好在公安部門也沒跟你聯係,所以你也一直都沒暴露。”超子的語氣十分平淡,就好像在跟我聊明天吃什麼一樣。
這幾句話足夠我背後發涼了,萬一我與國安局商量好了帶點錄音設備進去……那我現在估計已經被異人組織拉去當標本了。
“如果他那裏早就裝滿了竊聽器……那他被我製服是……騙我的?”我一驚,這艾平金果然不是一個善類。
超子點了點頭,“不僅如此,他還調查了你在醫院打醫生的事情。還好公安局已經做足了一套的戲。他隻能得到一個結論——你是真的要去找他麻煩。”
超子一直在說“公安局”而不是“國安局”證明他並不知道事情的全部。國安局甚至連身份都沒有向他表明。
“過幾天張老頭會來……他到底有什麼把柄在艾平金手裏?”我問超子,但並不確定國安局會告訴他這些。
超子攤開手:“這艾平金的組織雖然好臥底,但是這件事他還真沒跟任何人說過。不過你也別擔心,公安局說會保證好你的安全的。”
他擼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表道:“不行了我得走了,監控覆蓋隻能保證五分鍾之內看不出任何破綻。你不要太擔心,跟公安局合作還怕什麼。”
我點了點頭,打開門讓他出去了。
酒店的電視裏滾動播放著最強台風集結的新聞,現在還在台灣,過幾天就會登陸福建。
過幾天,果然注定了會是一個風雨飄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