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2 / 2)

芹哥平日,本就鄙夷他的為人,此時見他過來,隻是推辭,陸秀也來幫著舅子說話,這杜秀才喝的本就多了,把酒杯一放,瞪眼對芹哥道:“難道你看不起我隻是個秀才,和你這舉人喝不得酒?”

陸秀在旁聽了這話,笑道:“話不是這樣說,隻是他曆來不勝酒力,嶽母管的又嚴,出外隻敢喝三杯,方才和陳兄他們,已喝足了數。”陳五老爺也在哪裏幫腔,稱芹哥喝不得了,杜秀才酒意越發上頭,又見陸秀幫著說話,矛頭就轉向陸秀,看著陸秀,嗬嗬笑道:“我知道你和宋舉人家結了親事,既他喝不的,你這個姐夫就幫忙了。”

說著拿起酒杯,把陸秀扯過來就要灌他喝酒,嘴裏還在說道:“這酒多了不要緊,等回到宋家,正好可以鑽到你娘子閨房。”邊說還邊哈哈大笑,芹哥怎容的別人說他姐姐,臉一沉,就對杜秀才道:“你嘴巴放幹淨些。”

杜秀才正在灌的開心,聽見芹哥這樣說,笑的氣都喘不過來,轉身對芹哥道:“你姐姐卻是什麼好貨?一個被人退了婚,屢次被人求去做妾的人,還能有什麼好名聲,如不是陸舉人好心,你姐姐,隻怕現在都還嫁不掉。”

芹哥年輕氣盛,那能聽的這樣的話,再者也不是實情,衝上前就要打杜秀才,慌得陳五老爺忙把他抱住:“宋兄,那樣瘋子說的話,理它做甚,沒得白汙了我們的耳朵。”芹哥正欲做罷,誰知陳二老爺聽的外麵吵起來了,他卻告了罪,出來看看。

出來一瞧,正中了下懷,上前笑著對杜秀才說:“杜兄何苦和他家爭,難道不知道她是非進士不嫁的嗎?”說著眼睛往陸秀身上一轉,笑道:“怎的許了陸兄。”微往前傾身,俯在他的耳旁道:“難道是做了什麼事,這才許的陸兄?”聲音雖不大,卻是故意讓眾人都聽見。

杜秀才見陳二老爺來幫他,心裏得意,又聽見陳二老爺這樣說,樂的拍掌大笑,芹哥聽的明明白白,氣得滿臉通紅,上前對陳二老爺就是一拳,陳二老爺早有準備,輕輕一讓,正正打在杜秀才臉上,杜秀才見芹哥動手,自然也不放鬆,也就撲上去,要打芹哥。

喝酒的見這邊打起來了,都上來勸架,陸秀拉住芹哥,誰知陳二老爺卻趁眾人不注意時,拿了個酒壺,裝作勸架要摔酒壺,卻摔偏了手,正衝到芹哥頭上,登時血出。

教諭正在裏麵,和知縣等人聽著小曲,聽見外麵吵嚷起來,陳二老爺出去後,也不見進來,叫過個仆人問問,知道打起來了,忙都出來,見芹哥頭被砸傷,陳二老爺還在那賠情,說自己隻是沒看準,這才打到芹哥的頭,叫住眾人,問明緣由,卻是各人都有理,都有人幫腔,也隻得做罷,命芹哥和杜秀才各自賠了一桌酒席錢出來。

王氏聽的講完,深深歎了口氣,本打算埋怨幾句,隻是這事,卻也怪不得他們,見陸秀麵上還有自責之色,開口道:“這事卻也怪不得你們,誰讓他們是故意找茬,隻是女婿,日後那幾個人,不來往就是了。”

陸秀起身恭敬答道:“嶽母教訓的是,今日若不是酒席上碰到,平日卻是從來不見麵的。”王氏揮揮手:“既如此,就好。”陸秀坐著又說幾句,怕家裏父母著急,也就辭了走了。

王氏這才回到芹哥房內去看兒子的傷,芹哥躺在床上,隻是逗著兒子玩,月英坐在一旁,也不好埋怨的,玉蓮隻是皺眉,不知道想什麼,芹哥對玉蓮道:“姐姐,你不消焦心,聽見別人這般說你,做弟弟的,自然也要幫忙,要不,就不成人了。”

王氏聽了這話,咳嗽一聲說:“幫忙是好事,隻是太過魯莽了。”月英她們忙起身見禮,王氏走到兒子床邊坐下,讓奶娘抱走孫子,這才對芹哥說:“也不是我說你,少年時候,魯莽也是常事,隻是也要知道方法,這樣魯莽行事,自己皮肉受苦不說,還累的在縣裏老師麵前不好。”

芹哥低頭聽著娘的訓話,玉蓮也笑道:“弟弟,我還說你安靜了許多,誰知還是不經事,這樣的話,平日裏我聽過多少,要是事事都和人嚷,豈不先生生氣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