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柳春雨扔下他們透過玻璃窗朝裏麵瞭望,房間裏有一個屏風,就是這個屏風遮擋了一切,屏障裏麵雖然有人頭的晃動,卻無法看清楚,柳春雨焦急的在走廊踱起步來。
父親柳春雨的焦躁傳染著柳梅梅和許子楠,他們身上一層一層地出著冷汗。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流失著。
突然,外麵打了一個響雷,把柳梅梅打得全身又是一顫,她的頭猶如馬上炸開來,耳朵嗡嗡地響個不停。
“打雷,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打雷?”許子楠心情躁動起來,“打雷不好,打雷不好……”說著,他也走動起來。
“蕾蕾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柳梅梅自言自語,此時的她,心髒猶如被鋒利的刀一塊塊地宰割了一般,由於心髒供血失調,她的心髒病複發了。
柳梅梅顫抖著手從衣袋裏拿出藥迅速地放進嘴裏,全身無力地依靠在椅子上,父親柳春雨發現後,急忙走過來,柳梅梅向父親示意自己已經吃了藥一會兒就過去了。
孩子的哭聲在逐漸的減弱,越來越弱,柳梅梅再也堅持不下去了,驚慌地起身站到治療室的門前朝裏麵焦急地望著,無聲的眼淚水順著臉頰流淌著。
此時的她在心中不停地祈禱著:上帝呀,看在我不曾做過一件對不起任何人的事情上,救救我的孩子吧!
我向你起誓,活到今日,我一直都在盡力地去做一個好人,我同情弱者,他們乞討時我總是施舍給他們錢物,他們遇到困難時,我也會伸出熱情的手幫助他們,我不曾藐視過任何人,也不曾欺負過任何人,更不曾謀害過其它的生靈。
生命對每一個來到這個世界的物種都是最寶貴的,我從小吃素,從不殺生,活到今日,我上對得起蒼穹,下對得起大地。上帝呀,我乞求你,不要把災難降臨給我。
許子楠的心中隻有孩子,任何人出現在他的眼前都是視若無睹。他心神不安地推開柳梅梅,自己朝裏麵觀望,老丈人在他的身旁說了什麼,他一點也沒有聽進去,孩子可是他一手帶大的,自己既當爹又當媽。
妻子笨手笨腳什麼也不會做,給孩子洗尿布濕、洗澡,都得自己親自去做。要是妻子一旦插手,孩子就遭罪,有時還會把洗澡水灌進孩子的耳朵裏。
要不是自己麵麵俱到,還不知道出什麼事情呢?孩子從小就體弱多病,為了孩子的健康不給他買零食吃,可妻子卻經常背著自己給孩子吃零食。
她以為這樣做好,其實,這是害了孩子。今天孩子這個樣子,還不知道她背著我給孩子吃了多少零食,這都是她造成的。
父親柳春雨見女婿兩眼直鉤鉤的並沒有把自己的女兒放在心上,心裏很不是滋味,他雖然惦記著病房裏的外孫,同樣也惦記著自己的女兒。
手心手背都是自己的肉,哪一麵也不能放棄。他攙扶起著虛弱的女兒,讓她坐在椅子上後,自己竟推開治療室的房門走了進去。
治療室裏,醫生滿臉笑容地把剛剛治愈的蕾蕾交還給柳春雨,“沒事了,孩子好了。”
“謝謝,謝謝。”柳春雨興奮地抱起孩子,“我的小孫孫,你可把姥爺嚇死了。”柳春雨興高采烈地抱著外孫走出房門。
“媽媽,媽媽……”蕾蕾歡快地喊著向柳梅梅伸出了雙手。
“蕾蕾,我的蕾蕾……”柳梅梅激動地從父親的懷裏抱過孩子,“我的孩子,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說著動情地親吻著孩子的臉蛋。
“真是萬幸。”許子楠緊繃著的神經鬆弛下來,“我知道,不會有事的。”
“是的,不會出事的。咱們快回去吧,我的小寶貝,你姥姥急壞了。”柳春雨用肩膀扛起外孫,大踏步地朝醫院的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