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你真是個瘋子。”許子楠急得直跺腳。
“跟你比起來,我還遜色的很。”柳梅梅臉上浮現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
“你別鬧了,”許子楠被柳梅梅這種超乎尋常的目光震懾得心中更加的膽怯,“梅梅,你沒聽見孩子在哭?”
“我鬧,還是你鬧?是你天天看我們娘倆不順眼,是你天天說我們是敗家的玩意,我告訴你,我最憎恨的,最咬牙切齒地就是你的這句話,你讓我感到惡心。”
“惡心,惡心就……”許子楠真想賭氣地說一句,惡心就離婚,但他不敢這樣說。他怕自己一開口的氣話,就會導致柳梅梅真的和他離婚。
自己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到哪去找象柳梅梅這樣既年輕漂亮,又有文化修養的老婆?就是再找一個女人,那也是和自己一樣,都屬於二婚。
二婚的感情怎麼著也不如結發婚姻的感情真摯。雙方都曾經曆過一次婚姻,為了保證自己不再受到的傷害,雙方肯定都會留著心眼。如果各自都帶著自己的孩子,那矛盾會更尖銳,日子過的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如此的舒服。
梅梅可是個淑女,我就是把她逼迫急了,你瞧,她也不會像瘋婆娘一樣,滿嘴髒話連篇,那可是要多牙磣有多牙磣。
誰家丈夫攤上那樣的老婆算是缺了八輩子的德了,想到這裏許子楠馬上改嘴說;“惡心就吐,那不有池子嗎?別吐在外麵。”說完他轉身哄孩子去了。
孩子畢竟是孩子,再加上他太小並不懂得什麼是仇恨,很快孩子被他哄著了。許子楠也不搭理柳梅梅,把灑滿酒精的床罩拿到陽台上去晾曬後,又找出一個床單換上,一切收拾完畢才給柳梅梅打開廚房的門。
他轉身回到臥室,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倒在床上,不久竟然又打起了呼嚕。許子楠仿佛不懂得什麼叫生氣,躺下就會酣然入睡,他才不管對方的死活呐!
柳梅梅滿肚子的怨氣沒有地方宣泄,想發火人家睡意正濃,吼醒他沒有道理,不發火自己心中又非常的憋悶,她隻好怒視著許子楠,無論你是怎樣的表情,人家可是正在夢中悠哉遊哉地遨遊呐。
怒視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柳梅梅拽出一堆手紙,把手紙當成假設的宣泄對象,一邊撕著一邊在心裏恨恨地說:“你不是心疼家中所有的物品嗎?我今天都給你撕了。
這是冰箱,我撕了它,撕的就是你這個財迷。這是電視,我撕了它,撕的就是你這個小氣。這是空調,我撕了它,撕的就是你這個吝嗇……”
柳梅梅雖然用撕紙來宣泄心中的憤懣,可是,這樣的宣泄並不讓她解氣。她認為自己不能總是這樣被動下去,一定要堅決的出擊。她要讓許子楠知道,自己並不是‘麵團’任他揉捏。
那麼,怎樣才能製服許子楠呢?自己與他好好地談判,希望他改掉自己的吝嗇?不,這個辦法是絕對不可取,他是個粗人,不會把自己的話聽進去的。
真渴望與他離婚,自己隻要這樣才能真正的解脫,柳梅梅想到這裏眼中浸滿淚水。離婚對於她來說仿佛麵前是一座高山,母親就是這鎮山之人,不把母親搬倒自己休想離婚,毫無辦法的柳梅梅在氣惱中撕了一夜手紙。
早晨,許子楠睡眼輕鬆地起床後,看見慕容依舊還在撕手紙。此時,滿地堆積了小山丘一樣厚厚的碎紙屑。
他‘嗷’的一聲火了,就在他火的時候,他看見柳梅梅也‘騰’地一聲站起來,毫不示弱地注視著他,那雙眼睛充滿了決定的味道。
許子楠看到她如此決一雌雄的樣子氣短了,隻好忍著氣,心疼地把滿地的紙屑收在一個袋子裏,然後再賣給收破爛的。
這次回合柳梅梅感覺贏了,但這隻是較量的開始。不過,今天是星期天,他們兩個人都在家,兔死誰手還要等到關燈睡覺時才能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