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掃了她一眼,站直了身子就往外走。
以晴看著他的背影,連忙出聲,“雪君,他不是程楓,很多事情現在解釋不了,這裏很危險,我們先離開再說吧。”
雪君狐疑的擰起眉頭,點了點頭,在以晴的攙扶下,走出了牢房。
一直在前麵行走的鈺,忽然停下。
“怎麼了?”以晴側頭,當她看清眼前的景象的時候,瞳孔猛地收縮,不由自主的相扣退了幾步,這樣恐怖的場景連雪君都有些發愣。
走廊裏,綠色的藤蔓正以一直極慢的速度向著牆壁攀岩,雖然很慢,但是數量卻一條又一條的增加著,先是地盤,接著是牆壁,再到後來棚頂也被覆蓋。
它們把這裏鎖成了一個牢籠,而他們就是牢籠中的食物。
若不是親眼所見,這種隻存在於電影的畫麵,怎麼在現實出現,這真的是太震驚了,這些東西不過是植物而已,怎麼會擁有這麼大的靈力,它們好像是在覓食一樣,正源源不斷的延伸著,
不過片刻功夫,前麵的路就被綠色攻占。
鈺眯起眸子,果斷道,“退回牢房。”
以晴也不遲疑,撫著雪君就往回走。
“把門關上。”
以晴把雪君攙到牆角,讓她坐下,回過身,正準備把門關上的時候,就看到鈺正站在門口,她擰緊眉頭,“你呢?”
他的身子一震,轉過頭,朝她一笑,“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以晴別過頭,砰地一聲,將門關上。
鈺搖頭失笑,轉過頭,眸子恢複一如既往的冰冷,守在門口,宛如堅守在地獄的修羅,他把腰上的應急包取下,從裏麵翻出了酒精瓶,這種酒精瓶極度易燃,他扒開塞子,挑開引線,將之點燃,然後扔向那股奇異的綠色。
隻聽“砰”地一聲,酒精瓶瞬間炸裂,液體四散濺著,把周圍的再生草全數點著,這植物好像格外怕火,一沾火就發出滋滋滋的聲音,像是很痛的樣子,同一時間,瞬間縮退,潰不成軍。
鈺趁著這個時候,也回到了牢房,他把門鎖死,又把衣服脫了下來將門口欄杆的縫隙全都堵死。
跑到窗口前,用匕首將窗口的欄杆撬開,轉過頭,朝著以晴說道,“過來,從這裏離開。”
以晴走上前,朝著窗外看了一眼,外麵的雷雨已經消停了,但是天空仍是黑壓壓的一片,分不清現在到底是什麼時辰,頭頂的那團雷雲正緩慢的移動著,城堡外麵是一片汪洋,水已經淹到了第二層,而且並沒有退去的痕跡。
以晴將頭縮回,望著角落的雪君,“雪君呢?”
雪君抬頭,冷靜的說道,“你不要管我,保重自己。”
以晴是堂主夫人,又是小翔子的姐姐,於公於私,她都要護好她的安危,哪怕最後自己會出事,那也是她的責任。
門外傳來沙沙沙的聲音,像是嘶啞著的喉嚨,聽得人好不舒服,鈺抿著嘴角,現在的處境不能有再多耽擱,他彎下腰,將她抱起,可以晴卻掙紮著,鳳眸裏透著強勢,“你先上去,然後把雪君帶走,我會最後跟上的。”
鈺的眸子縮在她的身上,氣息穩重,一字一句,“你先上去。”
以晴堅決的不肯退步,“要麼我跟她一起葬在這裏,要麼就先帶她離開,這樣大家都有機會活著出去。”
鈺凝著她,深深的呼吸了口,突然感覺遇見她,他隻有一再妥協,毫無辦法。
將手裏的刀放在了她的掌心裏,他立馬翻身出了窗戶,抓著生了鏽的鐵梯,迅速爬了出去。
他將繩子綁在塔尖的鋼針上,趴在城堡的頂端,將繩子扔了過來。
以晴扶起雪君,“雪君,你現在還好嗎?能撐住嗎?”
“以晴……你……”
“雪君!”以晴加重了語氣,“現在不是你推我讓的時候,小翔到現在還等著你,你想讓他空歡喜嗎?”
雪君臉色一變,一想到小翔子,就像是被人觸碰到了最柔軟的地方,那裏麵正淌著微弱的希望,她要活著回去!
不給她反悔的機會,以晴將繩子死死的縮在雪君的腰上。
“以晴……”雪君擔心的看著她,“你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對嗎?”
以晴扯唇一笑,“當然啦,我還得回去陪著程楓,我怎麼可能讓自己出事。”
聽到她的話,鈺的眸中閃過一絲犀利,混帶著血腥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