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驍已經嚇傻了,他隻是倒杯水的工夫,轉頭就看見慕容雪青醒了,手裏的茶杯都摔在了地上。
“雪青……”
他失神地呢喃,滾燙的淚珠砸落而下。
她的目光凝在他身上,忽然展顏一笑,少女清音如珠玉,“阿驍!”
慕容雪青醒了,這好消息一經傳開,眾人為容驍與容肆高興之餘,也覺得格外驚奇。大概是沒想到,這世間竟然真的有藥能讓人死而複生。
容驍也無法跟他們解釋慕容雪青沒死,此時他正沉浸在妻子蘇醒的喜悅之中,雖然慕容雪青的情況跟他預期的有點不一樣。
畢竟沉睡多年,雖然容驍一直在幫她按穴,但是她的四肢還十分疲軟,也隻能坐在輪椅上出行。而且容驍發現,慕容雪青除了他,誰也記不得,包括容肆。
對此,容驍不得不一個個向她介紹。
“這是阿肆,我們的兒子。”
慕容雪青眨了眨眼,不說話。
“這是燃止,我的養子。”
燃止笑眯眯地衝著慕容雪青行禮,“見過義母。”
慕容雪青怯怯地點點頭,看著有些怕生。
“這是……”
“我是薑酒!”不等容驍開口,薑酒就站了出來,一副乖巧可人的模樣,“娘,我是肆肆的媳婦。”
慕容雪青那直愣的眼眸中總算是升起了一點神采,她忽然朝她伸出手,薑酒不明所以,也隻能遞過去。
“阿酒。”她輕聲呢喃著她的名字,眼裏透著一股依戀。
除了容驍,慕容雪青誰都不記得,但是除了容驍,她隻依賴薑酒。
沈遇白的解釋道:“容夫人身上的魂牽,是從薑酒的血裏提煉出來的,對薑酒生出親近之感也是正常。”
容驍和容肆花了一夜的時間,總算是接受了慕容雪青隻跟薑酒好這個事實。但是他們無法接受,慕容雪青要跟薑酒睡在一塊兒!
她拽著薑酒的衣袖,眼眶微微濕潤,那膽怯而倔強的模樣,著實令人甚覺無奈好笑。
容驍哄道:“雪青,天色晚了,我們還是先回去休息,不打擾阿酒他們。”
慕容雪青不說話,也不撒手。在容驍他們眼裏,她是慕容雪青,他的妻子。可是在初醒的她眼裏,她對周圍的一切充滿了陌生,隻有薑酒才能讓她有安全感。
薑酒倒是不以為意,“那就讓娘跟我睡唄。”
就這樣,慕容雪青成功拋棄了親夫君,擠走了親兒子,睡在了薑酒的床上。
容驍有些愁,“以後她不會一直這樣吧?”
容肆看向沈遇白,他也想問。
沈遇白淡定道:“人才剛剛醒來不久,就像是初生的嬰兒,對一切都充滿了無知與恐懼,你們要給她時間適應一下。”
不管怎麼說,人總歸是醒過來了,壓在容驍和容肆心裏那顆大石頭放了下來,頓時都鬆快了不少。
燃止特地命人大擺宴席,一來是慶祝蕭沉歌的腿有望恢複,二來也是慶祝慕容雪青的蘇醒,一片歡聲笑語,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