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前麵看看。”
張開科再也坐不住，與周營長在警衛員保護下進入依舊激烈交火中的胡小莊。
見團長和營長親臨一線，二連長忙放下望遠鏡過來彙報，“團長，營長，有座暗堡戰前沒偵察到，正組織戰士強攻。”
“強攻？”張開科臉色更陰沉。
周營長更是瞪眼喝道，“不是給你連加強了三門擲彈筒，怎麼不用？”
二連長委屈地道，“營長，暗堡位置很特殊，擲彈筒打不中。”
在二連長指引下，兩人通過望遠鏡，終於明白暗堡的特殊之處，竟是用崖壁的山洞改建。
鏡筒掃過突擊路線，四名戰士動也不動的倒在血泊中，邊上都有炸藥包，張開科頓時心如絞痛，這些可都是老兵，有的更是經曆過抗日戰爭，沒想竟犧牲在土匪之手。
“攻擊開始了。”
二連長話音剛落，由步槍、輕重機槍構成的火網罩向暗堡，緊接著，一個瘦小的戰士夾著炸藥包箭一般衝過去。
在張開科三個指揮員緊張地凝視中，戰士時而騰挪，時而爬滾，匪軍兩挺輕槍追著掃射絲毫拿他沒辦法。
“好。”張開科大叫一聲，又問，“這老兵什麼名字？”
二連長也鬆了口氣，“團長，他就是杠頭，張道幹。”
“是他呀。”見張道幹已衝進暗堡死角，張開科放下望遠鏡，“答應重新入黨了嗎？”
二連長與周營長同時苦笑起來，後者道，“我也親自做過張道幹同誌思想工作，他就是不同意，說他本來就是黨員，又沒犯過錯誤，為什麼還要二次入黨呢？”
“果然是杠頭。”
在張開科歎息聲中，轟的一聲巨響，暗堡啞火了，震天殺聲中，戰士們突進土匪老窩。
“此戰過去肥西就穩定了，旅部準備組建教導隊，我個人推薦張道幹同誌，不占二連名額，你們認為如何？”
聞言，二連長大喜，要知道教導隊可不是好進的，除了打仗勇猛外，還要識字，因為出來的戰士都會成為排級指揮員。不過，現在有了團長親自推薦，旅部應該會特色特辦。其他戰士也不會有意見，要知道，張道幹的軍事素質和他的杠頭稱號一樣在全團都赫赫有名。
數日後，張道幹與各連推薦的的戰士齊聚山南團部，張開科專門找他談話。本想說服張道幹重新入黨，沒想對方竟提出退伍。當然，對於張道幹這種老兵，部隊會盡力挽留，不過去意已決的話都會批準。
“道幹，怎麼回事？怎麼突然想退伍了？”張開科眉頭幾乎都皺成一團。
“報告團長，現在土匪都剿完了，我又大字不識一個，名額還是讓給其他同誌吧，我回老家幹農活。”
看著一臉誠懇的張道幹，張開科婆口苦心勸道，“字可以學，在部隊再幹幾年退伍回家，也能有份穩定的工作，不是更好？”
“報告團長，我不是學字的料，不想團裏為我浪費這個名額，再說……”說到這兒，張道幹心虛地垂下頭。
“再說什麼？”
在張開科嚴令下，張道幹眼圈一紅，“報告團長，我母親身體一向不太好，我弟弟也被還鄉團打成過重傷留下隱疾，想回去好好照顧他們。”
張開科明白了，張道幹這退伍之心應該早就有之。他猜的沒錯，抗戰勝利，張道幹就想退伍，可國共關係緊張，沒退成，新中國成立又想退伍，可部隊又擔任剿匪任務，現在，部隊不需要打仗了，終於開口。
“參軍是盡忠，退伍是盡孝。”默默感歎聲，張開科用力一拍張道幹肩膀，“道幹，你說的不錯，你本來就是黨員，根本不需要二次入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