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的小吏員看著南浦急匆匆地跑回了使節館,那神情仿佛什麼惡鬼在後頭追她,半刻鍾後,帶領了一行人,氣勢洶洶朝小漫離去的方向追去。
吏員騰了一下坐起來,這陣仗是要鬧事了,吏員不敢多呆了,立即瘋跑跑回了鴻臚寺,向館丞彙報情況。
吏員蒙頭拐進了一個小巷子,心裏惦記這大金使節團的事情,匆促間地撞到了一個肉牆彈回來,吏員仰頭嗬斥道:“誰呀!”
對方是個高大的壯漢,眉目深邃,麵帶戾氣,四肢孔武有力,二話不說地抬手在吏員後頸一敲,吏員便到了下去。
“帶他下去,別讓大昭的人知道了!”那人身後的兩個手下一個抬頭一個拖腳,將吏員抬走了。
南浦緊追在馬車的後麵,馬車時快時慢,甚至還有些逗弄之意。馬夫一拉韁繩,馬車便拐進了一個巷子,南浦恐追丟了,加快速度跟著馬車拐進了巷子裏
順著小巷子一直走到底,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小宅院前,魯河的手下把手著各個出口,讓南浦有來無回。
不知前頭埋伏的南浦看見小院子前的馬車,不管不顧追上去,魯河的手下立即封鎖了所有的出路。
“就是它了!”南浦上前攔下馬車,馬車裏空無一人,“人呢?”
馬夫指了指後頭的庭院,南浦幾人又掉頭來到了庭院前。
“這裏是什麼地方。”南浦抬頭看匾額,他會的漢字不多,隻看懂一個木字。身旁的同伴也是一頭霧水,對著門板愣了愣,道:“王廣。”
金人認得漢字不多,三個字念了兩個,還隻念了會的部分。庭院明明叫玉衡庭。
南浦腳上用力一登,抓著了圍牆的屋簷,跟著手臂用力,攀上了屋簷一看,曼莎果然在裏麵。
“她在裏麵。”南浦朝裏頭的小漫大喊了一聲:“曼莎!”
同伴們紛紛照樣子爬上了屋簷,翻進了玉衡庭。
小漫略感驚訝,南浦連門都不闖,直接翻牆進園了,當真是不怕死。
“曼莎跟我們回去!”南浦語氣不容曼莎反抗,他們已經找她找了太久了。
“恐怕不行了。”魯河從裏頭走出來。“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
魯河環視了一圈,大金使節團一共四十八人,眼前隻有十二人。他們要取代使節團,要了結眼前這一群礙事還有降住波密那老家夥。
“你們忙,我就不參與了!”小漫功成身退。南浦叫住了小漫,“曼莎你想想你的阿母。”
小漫不受南浦威脅,冷冷地喝叱道:“南浦想一想你的主子當日在神山在發過的誓言,若是傷害我阿母,他的靈魂將永遠不能回歸天際,永遠在時間受苦徘徊!”
魯河擋在了小漫身前,“公主,請下去休息吧。這裏便交給屬下吧!”
小漫拂袖而去。
“你們想做什麼?”南浦忽然察覺一絲地不安,隱隱為方才魯莽的舉動而後悔,小漫故意將自己引到這裏了,而他們也是正好埋伏在此處的。“中計了”
“我們今日做所的一切都是為了大金好!”魯河一句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將背後的陰謀詭計全部隱藏起來。“所以乖乖地束手就擒。不然別怪我了。”
南浦輕蔑地哼了一聲,同伴道:“別和他們廢話了。這裏是大昭,可不是在大金,他們能怎麼樣?”
同伴脾氣急,一個勁頭殺上去,打算用蠻力將小漫搶過來。
魯河打了一個響指,埋伏在庭院內的人衝了出來,外頭埋伏的金人也衝加入了陣營之中。和南浦廝殺在一起。
南浦隻有十二人,而對方竟有二十幾人。數量上遠遠壓了南浦。短短的幾個彈指間,南浦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同伴背靠背圍在一起,“怎麼辦?”
南浦摸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暗自今日吃了大虧,不能在和他們耗下去,白白害了弟兄們的性命,當即道:“殺出去”
“攔下他們。”
南浦率領人殺出庭院,屋外刀光血影,拳腳的呼嘯聲,如同野獸在低吼,小漫漠不關心地坐在榻上,地上躺著徹骨樓的兩個婢女,她理了理淩亂的頭發,約摸一刻鍾的功夫,外頭就安靜了下來。
鼻青臉腫的南浦雙手被縛,雙膝跪在魯河麵前,魯河捋著他的頭發,迫使他抬頭,“終究是大金人,給你一條生路,將波密叫來這裏。”
“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魯河蹲在他麵前,平視著他的雙眼,誠懇道:“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大金好。若不想,就隻能委屈你們長眠中在此了,等到大金的鐵蹄南下,再來將你們帶回故鄉。”
對方狹長的刀刃架在南浦的脖子上,南浦心念急轉,他臨死前忽然想起大王子說交代的事情,曼莎的事情已經搞砸了,若是在被他們威脅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他的靈魂也無顏麵對大王子了。他脫口而出:“不可能!”